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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你满意了

“臣在床上说的那些话请殿下忘了吧, 殿下也是男人，自然也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有多少是算数的。”

他擦着自己嘴角边的血迹，茫然苦语。

“不久后爹爹就会向皇上请求为我和荣小姐正式定亲, 这几日臣与殿下的这些荒唐事, 请殿下忘了吧，殿下。”

“你以为本宫真的不会杀你？”封成驭极怒, 怒到极点反而凌厉的笑了。

“你既然一心为你白家, 那本宫何必舍不得你——”

以下犯上，折辱皇子, 哪一个罪名都可以令白予镇死不足惜。

封成驭紧紧盯着他仰面撑在地上的身影，手中的剑好像丧了理智一般定定往他的肩头挺进。

“若你真的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都只是对本宫有所图谋罢了, 那本宫何必舍不得你，何必……”

嘶嘶哑哑的语气仿佛催眠一般, 催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白予镇望着他低吼癫狂的模样，手掌重重的捏着他的剑，眼神湿润的闭上眼睛, 万念俱灰做了必死的准备，“你杀了臣吧, 杀了臣……”

“够了——”封成驭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掌紧捏在利剑上，肉身脆弱, 怎么可能不受伤。他的心脏一痛，多年了习惯宠他的心理让他到现在都痛恨自己的软心。“把手放开——”

“你杀了我——”

白予镇也觉得异常委屈，紧闭双眼豁出去了的拉着他的剑往前方重重一刺，这一次他对准的真的是他自己的胸膛。

“这样的不臣之事臣都做了，臣不想再活了——”

“白予镇——”

封成驭大力抽回自己的剑, 下一秒，只见他的手血流如注，好像一道红色的瀑布一般淋湿了他的眼。

晃荡一声寒剑落地，封成驭疯狂嘶吼。“好，很好，多年的情谊，你何必以死来逼本宫，在这世上本宫还在乎的人本就不多，你何必如此！”

他逼近白予镇，望着他流血的手掌，受伤的胸膛，白皙的拳头绝望砸在他身侧的宫地上。

“别逼本宫，本宫答应你，今后这些事本宫再也不提了，你走吧，今后你依旧是白家的长子白予镇，本宫也还是太子，是你的太子，也是所有人的太子，你日后若是还想留在东宫也好，不留东宫也罢，随你，都随你……”

他妥协了，彻底的妥协。

他的声音带满了伤心和疲倦，哽哽咽咽，听了几乎令人五腑俱裂。

“是本宫傻了，身为太子，还想什么感情，你是对的，父皇和朝中百官都是对的，身为太子，当以天下为己任，纵横捭阖，不该沉迷在儿女之情上，当日母后还在世，就连她都恨本宫，本宫一无所有，还不抓进皇储之位，怎么能这么傻……”

“殿下——”

好不容易到这一步，好不容易把什么事都说清了，白予镇却听到他刚刚提到的母亲一事眼泪滚滚落下，他知道殿下生母对他刻薄是他心底最深的痛，现在殿下朦朦然间把这事都拿出来念了，他到底伤他有多深几乎已经不必再说。

眼泪砸在他身上，连着身上的血一路蜿蜒，他呜咽哽咽：“臣对不起你……”

封成驭反身孤坐地面，静静的望着殿里异常繁华的一切，床上的被子早已冷却，一如他的心，冰冷寒凉。

猛地抵着身后的柱子捂着眼，他终于说：“你出去吧，本宫要休息了，这些事本宫不记恨你，你年纪比本宫小，在大是大非上比本宫看得远看的清，本宫不怪你，之前本宫说的话依旧算数，等你和荣小姐定亲那日，本宫自当举东宫之力为你换来一幕风光之景。”

他可知道要亲口说出这番话，究竟需要用尽他多少勇气。

他不知道。

“殿下……”

白予镇还在流血，他本该真的离开的，可是他移不开身子，一步也移不开。

“出去——”

因为他的殿下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脆弱的一面，缩着清雅的身子枯坐着，手抱着双膝，头深深埋在膝间呜咽。

“出去——”

“是——”

白予镇狼狈的奔出这殿，刚一关上殿门，浑身打颤的依靠在雕金画龙的大门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是不这样伤你，我护不了你，哪怕我知道要是这样伤你之后，我根本就陪不了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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