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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哭包

剧组商议的结果是，临时把这场戏改为雨中场景，用雨水掩盖祁元白控制不住的眼泪。

两位演员把打底衣物换成防水的，洒水车开进来，为这场戏人工降雨。

雨水自祁元白脸颊蜿蜒而下，眼泪混入其中，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画面凄美动人。

本来要做背景板的陆行云和田文雨没了戏份，站在远处看着，如果他们淋雨下一场戏就没法拍了。

田文雨心疼道：“还好元白就这一场哭戏，真要命。”

陆行云叹了口气。

导演一说过了，助理们立刻用毯子把两位浑身湿透的演员裹住。

祁元白垂着头说：“不好意思，害你淋雨了。”

女演员笑着说了好几次没关系，祁元白仍然情绪低落。

他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没演好，还连累别人。

祁元白换衣服时，从裤腿上揭下湿漉漉仅剩一点温度的暖宝宝，放在手心握了一会，丢入垃圾桶。

祁元白回到酒店，浴缸中热水已经放好，他本想带剧本进浴室，犹豫片刻只拿了手机。

在与经纪人姚佳的微信消息框中，最后一条是新的工作安排，这部戏结束后，他去年拍的一部剧要开播了，又是满满的宣传通告。

姚佳前阵子回了剧组，刚才回酒店路上祁元白念叨了好几遍，要给女三号的演员送点礼物表达歉意。

他又发了微信说这事，这才有了一点安心感。

祁元白慢慢躺下，水面上只露出脑袋。

浴室里水气弥漫，他漫无边际地想些杂事，试图从今天这场戏中的绝望和戏外的沮丧中走出来。

还在上学时，老师被他落泪速度之快惊到，也指出了他的问题。

“有时候是祁元白在哭，不是角色在哭。”

他有时明白，有时又分辨不清。

泡暖身体，他坐在床边，把剧本翻到他的最后一场戏，看了许久，考虑了更久，最后给陆行云发了一条信息。

晚上九点，祁元白带着剧本敲开了陆行云的房门。

祁元白越过陆行云肩膀瞄了一眼屋内。

陆行云注意到他的眼神，让开房门示意请进，随口道：“没人，进来吧。”

祁元白进了屋，跟着在小沙发坐下。

陆行云的剧本摊开在茶几上，写着一些批注。

祁元白不敢乱看，把自己的剧本翻开，深吸一口气。

“陆哥，麻烦了。”

陆行云无奈道：“不麻烦，倒是你，情绪缓过来了吗？”

祁元白扯了下嘴角，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他索性放弃伪装，坦然道：“反正明天眼睛会肿，趁机解决算了。”

陆行云沉默片刻，拿起剧本问：“为什么你觉得这场戏过不了。”

祁元白的最后一场戏，即是他在诛妖台上被陆行云杀死，神形俱灭的终局。

祁元白低着头：“我怕又会哭。”

所以他请陆行云陪他对戏，提前做好准备。

陆行云问：“直接开始吗？”

祁元白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平静无波。

他沉沉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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