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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你说什么都好
Chapter 55
顾以珩说完这句话，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沈清无和陈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这不是什么很不好的事，但是对于沈母来讲还是有些不太好接受。也不知道为什么顾以珩非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事。沈清无有点生气了。
沈母的脸色白了白，然后尴尬地笑着说道：
“啊这样啊…不着急不着急。”
顾以珩还乖巧地道了声谢。
“谢谢阿姨。”
沈清无赶紧开口转移话题。
“母亲，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沈母看回了沈清无和陈洁，感觉还是自己家的孩子好。
“好多了。多亏了小洁一直细心照顾我。清无啊，你们早点结婚吧，这样让妈看着也放心，也给人家一个名分。”
沈清无就知道。他母亲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家庭问题，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念叨几句。更何况这次顾以珩还刺激她，她就更不放心了。
他笑了笑，安慰道：
“母亲，你就别操心了。这是我和小洁的事，我们会商量的。”
陈洁也赶紧附和道：
“对，阿姨，沈总…清无现在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等着不忙了再说也不迟，我没关系的。”
看到陈洁不介意，沈母这才安心了些。沈清无也松了口气。这件事情一直瞒着也不行，他还要再想一想怎么收尾。
顾以珩从始至终就说过那两句话，之后就一直看着沈清无和陈洁演着相濡以沫的小情侣。他知道是假的，但就是心中充满着不快。
喜欢男的怎么了？找男朋友怎么了？他第一次这么厌恶和介意别人的看法。因为那个人时沈清无的母亲。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这么怂，这么隐忍。这是他的清无，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他的人，都离远点？
他从来都没这么窝囊过。
顾以珩眼看着他们还要聊下去，他直接说道：
“清无，我先下去等你。”
然后故作礼貌看着沈清无的母亲说道：
“阿姨，我先走了。”
沈母现在面对他就想起来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到底是接受不了。她忙说道：
“啊好的好的，小顾快去吧。”
小吴站在门口就看见顾总阴着脸一个人出来了。这…
他见顾总没说话径直朝楼下走去赶忙紧紧跟在后面。
顾以珩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幼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看见沈清无和别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就烦，他听见别人有任何不支持他们在一起的话就讨厌。
他现在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又无法克制自己去想，去难受。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车里等着沈清无下来。
顾以珩走后，沈清无也总是心不在焉地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他不知道顾以珩为什么要故意提起这种明显会惹长辈不高兴的事，他很想问问顾以珩为什么这样做。
“清无，你那个朋友…是同性恋啊？”
沈母果然问了出来。
沈清无压了压苦涩的感受，状似不经意地回道：
“是。”
沈母担心地抓住了他的手，
“那…那他…”
沈清无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外乎是让自己离他远一点，不要受到影响。可事实是他把顾以珩带到了深渊里。
“母亲，没事的。”
他安慰道。没事的，什么都会没事的。
“小顾人是挺好的，就是…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对吗？”
沈清无点了点头。人挺好的在之前就已经不成立了。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一回事。
陈洁在一旁看着心中也很酸。这个谎一经说出，就要不停地用一个一个谎言来圆，可是终有一天会被发现的。沈总和她假扮情侣的事情可以用分手来解决，可是沈总和顾以珩的事呢？他们没有选择，只能一直努力瞒着，直到瞒不住为止。
沈清无恍恍惚惚地和母亲度过了一下午。等他出去的时候，顾以珩还在外面车上等着。他不想上去和顾以珩坐在一起。那件事情确实让他很介意。
顾以珩自从沈清无走出来后就一直盯着他。他正想下车去接他，就看见他朝一辆出租车走了过去。
顾以珩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走过去在沈清无还没关上门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清无。”
他叫了一句，然后紧紧盯着沈清无的侧脸。
“诶你还走吗？不走我就拉别的客人了。”
司机师傅看着他们两个拽在一起僵持着出声问道。
“顾以珩，你放开我。”
沈清无缩了缩胳膊，抬眼看向顾以珩。
顾以珩能感觉到沈清无想挣脱自己的力气很大，也能感受到沈清无肯定生自己的气了。
“清无，我送你回去。”
他又轻轻拽了拽沈清无的胳膊。
沈清无只好冷着脸和司机师傅说了声抱歉然后下了车。
“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明明知道我母亲不爱听。”
沈清无直直看着顾以珩问道。
“清无，这次确实是我不对。可是你母亲迟早会知道我们的事，你不可能一直用陈洁来当幌子。”
顾以珩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沈清无真的想不明白他顾总会有这么不成熟的行为。
“顾以珩，我永远不会让母亲知道我是同性恋的。”
沈清无笃定地看着他。这件事情他早就这么想好了。只要一直瞒下去，就不会有事。
顾以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明白了。
“所以你就算和我在一起，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你母亲面前牵手，是么？”
顾以珩从没这么在意过名分这种东西。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沈清无是自己的了。可是沈清无想瞒着。
“顾以珩，你未免想得太远了吧？”
沈清无抬眼冷漠地盯着他。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在这儿跟顾以珩争辩下去了。顾以珩想得很理想化，他们可以很放肆地在一起，不顾忌其他人的目光。可那是他顾总，无所畏惧的顾总。不是他沈清无。
他总感觉当把感情放到现实中去，就没有那么美好那么纯粹了。生活里不只有爱情，还有柴米油盐，和世俗。尤其是他的母亲，他不能弃之不顾。
顾以珩似乎从来都不会怕这些事情。但是他沈清无怕。
“清无，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如果你真的想瞒着，我可以陪着你。”
顾以珩真挚地看着沈清无，说着从前绝对不可能说出的话。现在对于他而言，沈清无才是最重要的。
沈清无觉得顾以珩真的是…太天真了。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就已经接受他了？他凭什么就这样随随便便和自己在一起了？
“顾总，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沈清无很冷静地发问。顾以珩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们现在最多是朋友关系，还真谈不到瞒不瞒着这种事。”
顾以珩的心立刻就掉了下去。他最怕的，就是又开始明明白白地把他们的关系扯的越来越远。
“清无，我们明明昨天还…”还很温存。
顾以珩扶着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可是他只有左手搭在沈清无肩上，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沈清无很轻易地拂去了他的手，然后冲他笑了笑。
“确实，明明昨天我们还在一起泡温泉。”
“可是顾总是不是忘了，我们分手之后，关系一直都很不好，所以昨天那样的事，才是不正常的。”
顾以珩看着沈清无这张最无害的脸说着那般无情的话。他知道这一切又完了。
“清无…那我送你回家吧。”
顾以珩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他只能提出这种送他回家的请求。
“嗯。”
沈清无没有拒绝。他跟着顾以珩上了车，然后就把头扭向窗户那边看着外面，俨然一副不想搭理顾以珩的样子。
顾以珩只好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待着。他多希望时间能回到刚才在沈清无母亲面前的时候，然后控制着自己不要说出那样的话。那不是什么宣示主权，而是在挑战沈清无的底线。很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现在搞得沈清无又屏蔽了自己。他不知道这到底该怎么办。他一直觉得追人很难，没想到这么难。
他每次感到累的时候，都会让自己想想沈清无为自己做了什么。有时候他会开始怀疑，为什么非要是沈清无？为什么不能是别人？
他随便找一个都要轻松得多。他还可以找很多个。
可是他们都不是沈清无。他只要沈清无。可能就是因为那三年吧，可能就是因为他遇到了沈清无吧。他顾以珩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善罢甘休。
哪怕沈清无不说话，他觉得能陪在身边已经很好了。可惜很快就到了沈清无家楼下。
顾以珩默默看了小吴一眼。小吴吓得咽了咽口水。他已经用最慢的速度开了啊…
“谢谢。”
沈清无道了声谢就开了车门下去。
顾以珩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发呆。沈清无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一下就对上了顾以珩深深的视线。顾以珩满怀期待地看着沈清无开口。
“我明天有事…你就别来找我了。”
沈清无面无表情地把顾以珩和他隔绝开。
别来找我。
沈清无说着都觉得可笑。现在他拒绝顾以珩已经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假思索地把曾经求而不得的人踢到门外。
“…好。”
顾以珩低着头答应着。
你说什么都好。
番外——撒娇顾总最好命
番外
沈清无皱着眉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将近一米九的顾总不断用头往自己怀里拱来拱去。
“嗯…”
沈清无快被他挤下床了，他闷哼了一声推了推顾以珩的脑袋。
“你干嘛啊以珩…”
沈清无还没睡醒，他揉着眼睛声音朦胧地问道。
“清无，你不能跟别人走！”
沈清无听到这种撒娇的口吻默默叹了口气。自从他们在一起后，顾以珩一到了家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像一个小奶狗一样喜欢撒娇。沈清无就在想，如果外人知道平时高冷禁欲的顾总有这般黏人会不会大跌眼镜？
“我不走。谁跟你说我要走了？”
沈清无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又哄了半天才知道是顾总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那是梦，不是真的。”
沈清无感觉顾以珩的手开始摸的越来越放肆，他轻轻拍掉了顾以珩正在作祟的手。
“那好吧。”
顾以珩抬起头委屈地看着沈清无，然后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沈清无感觉他大有要抱着自己赖床的架势，赶紧艰难地逃离他的怀抱坐了起来。
“快起床，我今天还有事呢。”
顾总一看没戏，只好穿好睡衣跟着沈清无去了洗漱间。
“今天不是周六么？清无还有事？”
顾以珩不满地开口问道。他倒要看看是谁敢打扰他们俩的二人世界。
熟悉他们的员工从来不会在周末过来送文件，因为都知道这两天是顾总和沈总甜蜜逍遥的日子。
“祁总约了项一地产的项总和我见面，在离咱们家不远的那个羽毛球馆。”
沈清无一边解释一边瞄着顾以珩的脸色。很显然，顾总又不开心了。
“怎么这个祁子枭总找事儿？清无，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跟他联系了么？”
顾以珩把沈清无圈在了他和墙壁之间，眼神危险的盯着要约别人出去玩的沈清无。
“以珩，你别闹。这是公事，不是我主动和他联系的。”
沈清无推了推他，看着顾以珩的头开始往下只好仰起脖子任由顾以珩在锁骨上泄愤地咬了一个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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