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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她的弟弟每天都会来这里荡秋千,一边荡一边笑着看她,和她讲述当天去过哪里,看见过谁,承诺到了时候就会把她从屋子里接走,到时候没有大人的管辖他们去哪里都可以。
每当风吹过时,电线便摇晃起来,上面挂着的水滴也会随着风向落到地上。在这个时候,莱莱的脖子会稍稍伸长,眼巴巴地瞅着同一个地方,生怕一眨眼间就会错失弟弟的行踪。可是她就这么看啊看,电线上依旧没有出现她想看见的人。
关渝舟见夏濯走了过来,抬手将米饼向上递了递。
夏濯避开指尖的触碰,一屁股坐上床板,一边将米饼啃得咔吧响一边小声说:“我刚刚看见了,她脖子上有一道青紫的勒痕。”
“嗯,的确是被电线勒死的。”
夏濯盘着腿,一抬手将黏在额前的头发全都捋到脑门上,整张脸干净得和浑身的脏兮兮比较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他边啃边把手向那袋小鱼干伸去,“她刚刚说的死掉的小鸟到底是不是指人啊?”
关渝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出手把鱼干拎出了他的所触范围,“你胃不好,不能吃辣的。”
夏濯摸了个空,不满道:“我又没说我胃不好,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吃辣的。”
关渝舟瞥了眼他的肚子:“你已经吐四次了,吃别的吧。”
夏濯把锅朝他背上一丢:“那都是你不好,碰到我我才吐的。”
关渝舟却不在意他的胡搅蛮缠,十分顺溜地接锅:“嗯,是我的错。但是你吐了四次,胃现在很脆弱,别在吃刺激性的东西了。”
夏濯仰脸看他,关渝舟也毫不退让地看回来。
两人对视了几秒,夏濯终于受不住别开了头,认栽了。
“应该是被她妈妈带回来的那个邻居家的孩子。”关渝舟将手旁的水推过去,看着莱莱固执的背影,这才回起夏濯方才的那个问题:“你觉得小鬼什么时候会回来找她?”
简然满嘴都是食物,模糊不清地抢答:“我觉得是晚上!”
“可能吧。”夏濯有些心不在焉。
粮食缺乏的荒村、不断死亡的幼童、出村后抱错的孩子、大人出门后带回的肉餐……
当这些零散的拼图拼凑在一起时,似乎就能看清一道真相了。
“困吗?”
在他愣神的功夫,关渝舟将一半床理了理。他们早上离开前没有将被子还回去,老太太似乎也没有要进这个房间将它收回的意思,现在依旧盘成一团搁置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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