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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祁闻宥,眼神落在一处虚无的地方,明明有光照在他的身体上,可是祁闻宥却仿佛看到了他心底背光处深不可测的悬崖,那里岌岌可危,诡秘莫测,没有任何的光能照进来。
姜庭鸾坐在餐桌椅上,有眼泪凝在眼角:“我真的想知道,无论她再怎么厌恶我,我都是她亲生的骨肉,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祁闻宥没有办法回答。
他看着姜庭鸾眼睛里撕心裂肺的痛楚,只觉得心疼。
身体上的伤痕可以看得到,可心底的伤痕呢?又可以怎样被看到,被察觉,怎样去治愈呢?
他紧紧握着姜庭鸾的手,像是想要给他一点力量一样:“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母亲……是因为精神疾病,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姜庭鸾的声音微微上扬,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我外公跟我说过。我长大之后,也特意去精神病院问过当年的事情——她那个时候,已经真的疯了,觉得是有我在所以外公才不让她去找我的生父,所以偏执到要带着我去死,这不是精神正常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所以,我能够理解。”
如果能够理解,那为什么声音还会这样悲凉呢?祁闻宥想。
“可是我也经常在脆弱的时候,反复地想,是不是我的母亲从心底就无比憎恶我,所以才会这样毫不犹豫地放火呢?”
这是一个死结,姜庭鸾明明知道无法得到答案,可是却也没有办法放弃去寻找答案。
“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想问外公,为什么我的妈妈不喜欢我,外公总是叹着气摸摸我的头,并不回答。”姜庭鸾垂眸道,“可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问过。”
可是就算不问,有哪个孩子,不会渴求母亲的爱呢?血缘天性,又怎样能抹杀?
而自己的亲生母亲曾经试图谋杀他,对于姜庭鸾而言,又是怎样深入骨髓里的绝望呢?
姜庭鸾眼角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祁闻宥只觉得心都要被他哭碎了。
可是在这样的悲剧面前,任何劝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姜庭鸾好受一点。
想了想,他去卫生间拿了一块热毛巾,递给姜庭鸾:“擦擦脸,会舒服一些。”
姜庭鸾低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毛巾擦脸,祁闻宥又把餐桌上冷了的粥拿回厨房,重新盛了两碗热粥来。
“喝口热粥,身体会舒服一些。”他低声对姜庭鸾道。
姜庭鸾依言喝了几口,温热的粥喝下去,那些愁怨苦闷好像被食物的热气都带走了。
他不禁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祁闻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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