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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瞪他一眼，伸手指了指那张小一些的片子正中央一个白点，叹着气加重语气：“这儿！”

“一个子弹壳儿。”

梁飞一惊：“什么？”

“大概七八年前吧，”张松撇着嘴叹气，陷入到回忆里，“说高阳区南部发生了一起恶xin绑架案，就是这孩子，当时孤身一胆，从八九个持枪劫匪里把人救了回来。”

“那人质似乎还是他同学，本来这朱小公子是做了个好事，但不知有什么隐情，反倒把他家老爷子差点给气进医院，不仅没给自己孙子请功不说，还亲自施压把这事儿封了，连人质家属都不允许探望。”

“要不是这枚弹片，我压根不知情呢，他为了保护人质身中三枪，左肩，右腿和左侧腹腔各一枪，但这三枪都没有击中要害，真正危急的是这枚弹片，它卡进第二块腰椎的软骨组织，创伤了神经，当时手术十多个小时，几个老家伙都没能寻找到最合适的取出方案，不得已李隆联系了我，我在骨科还算有些研究，才有幸参与了那个弹片取出的过程。”

“如果不是保密协议的话，”他又指了指片子，顺而叹息，“这场手术完全可以作为真实案例进入到后辈们的教习里，一定是例非常棒的教材。”

梁飞便指了指那处白色光片，神色凝重：“你是说他这处脊柱上的伤，这一次也伤到了？”

“不好说，”张松也有些不确定，“他没来得及在我这里拍更细的片子，不好下推论，不过以我判断的话，恐怕是要严重些，他的这处骨头太脆弱了，如果二次创伤，一个不好，下肢瘫痪的几率很高。”

“……”梁飞沉了沉气，抓了把头发，一时有些难过。

“你也别难受，”见老友这样，张松只好拍了拍他的肩，又宽慰了几句，“我推断的是最坏的情况，但我看他平时应该也是很注重养生锻炼的，情况没那么糟，估摸着卧床休息个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不会有大碍的。”

梁飞只好点点头。

“行，谢谢兄弟，改天我请，你要是有他后续情况的话，一定跟我说一声，我实在担心。”

“好，哎对等等，你说他在你手底下干活？”张松收好片子，忽然反应过来，惊奇看他。

“啊，怎么了？”梁飞莫名。

张松费解的皱起眉头：“奇怪，我记得我当时去军部医院的时候，听说朱小公子已经是个那什么…校尉还是少尉的衔头了，李隆那老东西提起这伤都是长吁短叹的，可这样一苗子他就算受伤退役，他前头也还冠着个朱姓呢，好好的怎么会落魄到你手底下谋生计去了？”

梁飞心下微沉，当下却笑骂一声：“老东西编排谁呢？我这儿怎么就成落魄活计了？”

张松翻翻眼睛，理所当然的摊手，一边给他送出门去，一边顺口呲他：“怎么不算？朱家什么门第？人一功勋世家的独苗苗来给你一小导演作配，你配不配？赶紧滚去吧。”

“呸！”梁飞啐他一口，气笑，“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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