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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却又开口：“这部戏写出来的时候就有缺陷，我知道。”

朱辞一怔抬头，欲说些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孙老却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当初我写完初给他看的时候，我也觉出不是很好，所以特意拿给他看。”

苍老的眼眸逸出笑来，看向他：“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朱辞摇头。

“他说，”朱老放下了水杯，眼皮耷拉下去，微倾着头进入回忆，“人生本来就是充满缺陷的，何况是我，你用我入戏，自然就全是缺陷。”

“我当时不服气，我知道他多完美，可我要的却又和他不一样，他的xin子是不可能向我求救的，即使哪怕他经受那样痛苦恶毒的虐待，他也从未向我伸出过求助之手。”

朱辞紧紧抿住唇，微微拧眉。

“可我希望他向我求救，这才有了戏本里的那一出，”孙老却又叹气，“我希望他在我的笔下是能够活在阳光里的，可阳光里的他却不是完整的他，我陷在这遗憾里太久了，甚至都丧失了对剧本的判断力，所以我一直想找一个能够帮我把他们丰满起来的人。”

“…您……”

“别担心，你和陈镜担得起，”孙老倾身拍了拍他的肩，平复了一下心绪，又问“我总提这些，可能会给你太多压力，会对自己的状态有影响吗？”

“还好。”朱辞摇摇头，他还甚至想问些什么的，这个老人的模样，总是给他一种不仅如此的感觉，可剧本并未写林琅的逝去，他即便再好奇，也不太好主动提起老爷子的歉疚事。

就像他根本不能想象陈镜的离去，如果这离去还和自己有关的话，他甚至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疯魔。

孙老点点头，慈爱的望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留长了一些的发丝：“谢谢你，孩子。”

朱辞面颊微红，笑了一笑不再吭声。

孙老却又问：“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父母吗？或是朱老爷子？”

朱辞微僵，不防他提起自己，犹豫两番，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嗯？”

朱辞却仍摇头不答，身子还往后倾了倾，微垂下头：“您别问了。”

他家里的境况，又怎是长辈一道就能解决的呢？

孙老叹了声气，不再问了，再次拍拍他的肩，反而开口劝说：“孩子，你还很年轻强大，若有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别学我一样，更不要学韩宇，畏畏缩缩，世俗的很多事情大多都等不到你决定好的那一刻，我们可以给韩宇和林琅重新选择的机会，但现实，可能给不了你机会。”

朱辞轻苦笑一声，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自己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

他回神致歉，退出门去接电话。

“爷爷。”

电话那端是朱老。

“吃饭了吗？”朱老的询问听起来倒是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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