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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绫的几十页小本差不多快写完的时候，园子也基本逛完了，周绫便有些累，俏声提议：“镜哥哥，前面有个我亲自搭起来的花架耶，这会儿正开满了花，可漂亮了，我们去那边歇一歇吧？”

“好。”陈镜微笑答应。

有声音自花丛间递了过来，朱辞微微蹙眉，抬起头。

陈镜笑着拐过弯。

两双视线毫无防备，倏然撞上。

“辞哥哥你醒啦！”周绫也瞧见了朱辞，眼睛一亮，忙提裙小跑过来到朱辞身边，小手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样？头还疼吗？你怎么喝那么多，昨晚回来的时候怎么都叫不动你。”

原来如此。

陈镜挑起唇，垂下目光。

朱辞被迫收回视线，拿下她的手，无奈扬了扬唇：“这是你的客人？”

“嗯嗯！镜哥哥来为我补寄语签名！你看你看！”周绫兴奋的把手中的小本举给他看。

朱辞明白过来，苦笑叹气，没看她的本子，反而揉了揉周绫的小脑袋：

“你呀…”

日上三竿，太阳逐渐热烈，有了细微的暖热，陈镜也已经写完了周绫的一个小本。

周绫开始热了，回屋去换薄衣，陈镜则拿上自己的薄围巾，在玄关处换好鞋。

朱辞送他出门，两人一路无话。

周绫快步追出来，满心不舍：“镜哥哥留下来吃个午饭嘛！”

陈镜笑着摇头：“我该走了，还有事。”

“阿绫，我送送他，外面还冷，你回屋去吧。”朱辞替她拢了拢针织披肩，温声轻哄。

“唔，那好叭！”

喜孜孜捧着自己的珍贵小本本，周绫与陈镜道别，重新回了屋。

两人便一同走出院子，等司机把车开过来。

朱辞迟钝的发了会儿怔，忽然开口：“上次你问我那个……”

“入戏太深，你别见怪，”陈镜突而一笑，轻缓淡声，“是我魔怔了，人生不过大梦一场，那时还危险环伺，有些话，是真是假，其实也没有很特别的区别。”

朱辞：“……”

陈镜微微挑唇，又开了个玩笑：“有时候不在你跟前披皮了，也还挺不习惯的。”

朱辞沉默。

良久，他眼底逐渐沉寂下去，转为凉淡：“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

好到，不用再披皮，他也竟然看不透分毫。

那一层层再熟悉不过的皮ro之下，展现给他的，再也不是鲜活柔软，坦然明净清澈透底的心海。

而是一片冷硬坚厚，淡然死寂，封闭暗沉的冰湖。

陈镜扬唇：“多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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