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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卫屿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比起走廊的那排琉璃灯，这灯光显得格外的微不足道。

虽然如此，那还是给这间漆黑的房间送了一点暖意和光亮，如果是在逆境中的人，这么点光和热应该就足以让人重燃信念和支撑了。

卫屿在卧室里站了会儿，然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路廷刚走进去的那间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屋里的路廷正在处理一些紧急文件，没有想到卫屿突然会来，路廷将几份文件收进床头柜里，然后站起来走过去开了门。

因为刚才处理的事有点棘手，这会儿的路廷脸色正好不太好看，在卫屿眼中自然就成了被噩梦折磨的模样。

卫屿扫了一眼房间的布局，屋里有一张单人沙发，上面还有一些凹陷，看得出来刚还有人在上面坐着。

“你睡觉是在沙发上睡的？”卫屿把视线转向路廷，声音听不出苛责，但也有几分明显的不赞同。

“做噩梦，索性就在沙发上坐会儿。”路廷回道。

然后又仔细观察着卫屿的神情，“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等清醒了，也就不用睡了。”

很正常的语气，但就是能让人听出其中的一点酸楚和不好受。

“什么噩梦能逼得路总到这样的地步？”

路廷看着卫屿定定地说，“梦到自己再无东山再起之日。”

只这么一句，就能让人体会到其中的压力和绝望。

卫屿第一次从路廷口中正面听到他的精神压力。

058

卫屿定定地看着路廷，最后只憋出一句，“什么时候路总也喜欢胡思乱想了？”

路廷一直是强势的，无所不能的，从不可能将自己的弱处暴露出来，何况是这样直接暴露自己的惨状。

“胡思乱想？”路廷低着声音反问了一句，“我倒是希望只是胡思乱想。”

卫屿没有接话，这话他没办法接，岔开了话题，“你这是几天没睡觉了？”

“除了在你那里睡的那两晚。”

也就是说路廷至少已经十几天没睡觉了？

“你难不成真的是疯了？这么久睡不好，也不会去找医生看看？”卫屿面部表情起伏有些大，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愤怒？是无语？还是，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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