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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咱下次叫小哥哥

还没等给矮猪换个物种，瘦猴儿就龇牙咧嘴地骂着冲高晗煦过来了。

身手敏捷地拽住瘦猴儿冲他伸来的拳头，高晗煦用着力可拔山的劲把对方胳膊一拉，接着转身轻而易举将失去重心的瘦猴儿从肩上掀翻，靠着重力直接摔在矮猪旁边那堆破木箱上。

小巷子里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伴着瘦猴儿的落地，尘土飞扬的一幕倒是活跃气氛了。

这么长时间不打架了，还好没生疏啊。

高晗煦转转肩膀活动刚施展过的筋骨，一步一步踏得稳当冲矮猪走过去，结果矮猪都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被滚过来的瘦猴儿撞了个踉跄，高晗煦眼疾手快地在他扑向地面的一瞬抡起小腿转了个完美的弧度，直接利落地来个飞踢踹掉猪蹄里还颤巍巍地握着的刀。

“呼……”

高晗煦喘匀了气，捡起刀回身护在缩在墙角的季谨澄身前，“季老师，没事吧？”

“没事……”

季谨澄捂着肚子，额前的刘海都湿了，高晗煦看着他都难受，可碍于面子没好意思伸手扶一把，季谨澄自己慢慢站起来，对高晗煦低声说:“我报警了。”

高晗煦心有灵犀地接受了季谨澄的言外之意，然后自作主张拿出手机关掉录音，对着爬起来要逃跑的瘦猴儿就是一拳，瘦猴儿挨了这一下，终于没骨头似的滚到一旁不动了，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高晗煦甩甩手，同时一脚踩在这么久都没爬起来的矮猪的后背，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没准都能在那肥厚的脂肪上留下鞋印。

矮猪蹬着腿哀嚎一声，待宰羔羊般生无可恋地趴着不动了。

高晗煦低头拍拍裤腿沾上的土，手握刀把，把刀狠狠插在只距离矮猪脑袋旁边几厘米的地方，“再他妈动一下试试！”他使劲吼了一句，矮猪差点因为这一下晕过去，高晗煦瞅着浑身发抖的矮猪扯起嘴角冷笑一声，又抬眼看瘦猴儿，声音轻佻嘲讽道:“信不信我弄死他？”

高晗煦说话时语气眉眼如刀目光狠戾，似乎带着尖都能把空气扎成碎渣，瘦猴儿被吓得不轻，一点声都不敢出了。

远处不知何时响起的警铃声逐渐放大，最后停在了巷子口。

后来高晗煦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矮猪是个在逃的抢劫犯，还伤过人，前几天和瘦猴儿在公交车上偷东西被季谨澄制止，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逮住季谨澄想报复，结果被“见义勇为”的高晗煦教训得亲妈都不认识。

“警察叔叔，我还有点录音。”高晗煦录完口供乖乖递上手机，“刚才忘了，能当证据吗？”

警局的老警察欣慰地摸摸高晗煦的寸头，“真勇敢，是块当警察的好料子！”

老警察拿着手机又进屋了，高晗煦舒服地伸个懒腰走到大厅的长椅上坐着等。

他洋洋得意地想，今儿可算找到机会把之前在季谨澄面前丢的人给捡回来了。

这时季谨澄和医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状态比刚才恢复了很多，看样子身体应该没事了。

这会被空调一吹，高晗煦才觉出刚才有多热，脸也被混着灰尘的汗水蛰得生疼，捏住胸前的布料前后抖抖让凉风灌进去多一点，又对着警局的玻璃门照了一下，高晗煦发现自己眉尾和眼角靠下一点的皮肤红了，应该是擦伤。

季谨澄坐过来，问:“伤了？”

高晗煦无所谓地摆手，“不小心划的吧，我都没感觉。”

季谨澄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塑料袋，袋子上写着某某药房。

他拿出棉签，沾了点盐水，两根手指捏着高晗煦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轻轻地从患处最中间打着圈往外擦拭，然后又换了一个棉签沾了碘伏擦。

高晗煦的脸被迫静止，身子扭转得不太舒服，只好把胳膊放在两人座位之间的扶手上，稍用力不自然地往前探探。

这么一来，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近到虽然季谨澄现在皱着眉专注擦伤口的表情很臭，但仍然想贴近地看他掩盖不住的漂亮骨相。

他鼻腔交换出的气流又轻又缓，时有时无软乎乎地扑打在高晗煦的唇角。

高晗煦一向不愿与人距离这么近，可面对这样的季谨澄就忍不住近点，再近点。

季谨澄认真地擦拭伤口，眼睛专注地盯着那里，高晗煦发现了他那双晶亮的眼睛里眼白部分的红血丝，和映在下眼睑上睫毛落下的阴影。

季谨澄的五官端正不显尖锐，是那种文静内敛的好看，很柔和。

他的嘴巴小小的，唇瓣薄薄的，上唇有些字母M的弧度，想到平时这样的嘴巴能发出那么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高晗煦就忍不住赞叹基因的神奇。

高晗煦想起季谨澄头像那只猫抬起来的小肉垫。

“疼吗？”季谨澄忽地看向他。

“不疼。”高晗煦心中仓促地进来一阵说不上来的热流，他中邪似的叫季谨澄:“季老师。”

连声音都轻了很多。

“嗯。”季谨澄的表情缓和些，微微用力捏了下高晗煦的下巴，“眼睛闭上。”

“哦。”高晗煦只得合上眼皮不看了，可一闭眼在黑暗中竟都是季谨澄面庞的轮廓。

有病。

高晗煦在心里骂自己。

可骂完了还是季谨澄的脸。

真有病。

“刚才不是让你走吗？”季谨澄问。

“眼睁睁看自己老师被揍吗？”高晗煦迫切地睁开眼反问，眼窝处凹进去一条缝，季谨澄手跟着一抖，棉签差点怼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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