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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点也不怕你

高晗煦换了个姿势坐着，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无论季谨澄怎么想，他的话必须得说开，这样不清不楚的被一句榜样给噎回去都没让他解释解释，算什么？

稀里糊涂对待问题可不是他的风格，不趁早解决就要拖到明年了。

从学校回家，简单吃过晚饭洗过澡，季谨澄粗略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在睡衣外面套上大衣就趿拉着外穿棉拖下楼倒垃圾了，趁着雪还没下多少，又拐去小区超市买了点口粮，打算明天的新年就不出门了，难得的法定假日就宅在家看书看电视，再上班就是期末了，得养足精神好好和学生们一起努力。

可就在他买了一堆好吃的准备进单元门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伫立在路灯下垃圾箱旁边在静静飘落的雪花中笑得天真无邪的大男孩。

“季老师，晚上好呀。”他说。

和六班的同学们吃饭时目睹了被钱萱萱逼着喝交杯酒的小婊，高晗煦是越想越不甘心，便脑子又一热借着基本不存在的酒劲蹿出包房离开餐厅打的去了季谨澄家，从思想到付诸于行动一气呵成，全程不过十五分钟。

正在季谨澄家楼下发愁怎么进单元门，就看到了提着袋子趿拉着猫咪棉拖在轻盈飘落的雪花中往回走的小橙子。

还戴着姥姥织的帽子！

高晗煦幸福地跺跺脚把鞋上的雪震掉，松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孤独地变成冰雕了。

“季老师，晚上好呀。”

“……好。”

对于他的出现季谨澄明显又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季老师大概不太擅长接收惊喜，或者惊吓。

他也不喜欢。

季谨澄把另一只空着的手揣进大衣兜里，走到高晗煦面前，与下午不同的，又变回了那副淡泊如山川河流的样子，问:“这么晚找老师有事？”

“嗯。”高晗煦点点头，“正好吃了饭过来。”

季谨澄的鼻子耸动两下闻到了什么，在路灯暖黄的光下眨眨眼，“和大家玩得开心吗？”

“嘿嘿～”高晗煦把两个手指捏在一起，闭着一只眼对季谨澄笑，“吃嗨了还喝了点啤酒，季老师，我替他们承认错误。”

几口下去他根本没有一丝醉的感觉，甚至比下午还清醒，不过既然季谨澄察觉到了他从饭店带过来的酒气并误以为一部分是他的，那不如就将计就计，这样也好说话一点。

反正现在他的脸也红着。

高晗煦甩甩脑袋，把落在身上不多的雪抖落掉，还低头伸手一下一下装作动作迟钝地帮季谨澄拍身上的雪，嘴上不忘劝着，“我们就喝了点啤酒，女生都点的果汁可乐，季老师你别生气哈。”

这种事情季谨澄自知手不能伸太长，在学校能管，在外面学生们什么样他顶多让家长帮忙监督，但松懈的时候会有，更何况青春期的孩子们聚会玩闹谁多多少少都会碰点这种麻痹神经的东西，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不过分就好了。

“不会。”季谨澄侧头看看被拍干净的肩头，耐着性子陪他误以为喝多了的学生磨功夫，语气温柔地问:“就为这事来找老师？”

“不是。”高晗煦一听，对话要开始切入重点了，自然而然地转化成抬起眉头睁大眼睛用下唇包住一点上唇那种看似他很坚强同时却无法让人拒绝的委屈表情，道:“季老师，我还是想和你说，照片的事，别生我气行吗？”

也许，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得就是这个情况吧。

但季谨澄不是生气，是……

“没生气。”季谨澄淡淡道，看高晗煦貌似没说完，便等他的下文。

“既然你不生气了，能不能让我去你家喝杯牛奶？”

喝牛奶……

这学生怎么这么喜欢喝奶？

见季谨澄没反应，高晗煦又继续拿出那副表情，这回还拉住了季谨澄敞开的大衣边，似乎是借着酒劲撒起娇了，“冷……”

高晗煦打包票，如果季谨澄拒绝，那他下午和刚才的反应就是装的，和他装傻呢。

他就这么扯着季谨澄的衣服，也不看他什么反应，大有季谨澄不答应就别想走的架势。

意识到雪变大了，学生又醉着不能在外面挨冻，并且看他这样子又预料不到他的下文，季谨澄拉着他便转身往单元门走，“那上楼暖暖，一会老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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