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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继续道：“你根本不想救我对不对？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你果然还是不希望身边有太聪明的人，是吗？”

姬寰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好声好气地道：“我若不是能保证你性命无忧，怎会冒这样的险？”

“无忧？”云溪冷笑，道：“姬寰宁，你可知道我差点死在东宫？”

姬寰宁道：“那你又可知，我若派人去救你，就证明你是我的软肋，那时你才会真的死在东宫。而且，你真的以为那个往你手里塞了刀片的宫女是五弟派去的吗？你真的以为我没有用尽心力去救你吗？”

云溪抬手示意姬寰宁不必再说：“无论是宫女还是五皇子，皆已死无对证了。你让我相信你是看重我的，自然不难，你可否愿意退位？”原著中，这句话本是“你可否愿意放下一切，随我归隐山林？”

云溪看着姬寰宁，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紧抿的嘴唇，许久许久才笑道：“我早就知道，在你的眼里，除了权力别的什么都不是。”

姬寰宁终于怒火中烧，狠狠地抓起云溪的手腕，一字一句质问道：“你从来都不信我？”

云溪看着他，轻声道：“你又对我说过几句实话呢？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尽心尽力，可你总是在伪装，即便到后来，你也没有完全信任过我，不是吗，陛下？”

姬寰宁没有说话，云溪笑中带泪，道：“我真的太累了，我们约定过的国泰民安，只能由陛下一个人去完成了。臣今日就是来拜别陛下的，愿陛下坐享盛世，龙体安康，此后忘了那些过往吧。”

姬寰宁发了狠地抓住云溪的肩膀，抓得沈安之肩膀生疼，他抬头看着方濯辰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朝自己大吼：“你想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以前说过的那些都不算数了吗？你说让我忘就忘？好啊，你告诉我，我要多久才能忘掉？你宁愿相信别人的话来怀疑我都不愿意相信我一次吗！沈安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沈安之愣住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哭得不成样子。

“卡！”苏正阳颇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条情绪绝了！就是叫错名字了，咱们再补拍一条最后一句。”

方濯辰看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继续补拍刚才那一条。

这场戏很快就结束了，苏正阳喊了方濯辰沈安之杀青，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叫好，方濯辰抹了把眼泪，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出门坐在了台阶上，脸埋在宽大的戏服衣袖里，似乎还没从戏里走出来。沈安之站在他身后十几米的位置，呆呆地看着他，满脑子都是那句“沈安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那天，方濯辰拒绝了剧组的杀青宴，匆忙离开了影视基地。二人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年后，那个练习室门口的走廊上。沈安之开门看见了他，以为又是自己做梦了。

“安之，你又发什么呆呢？”

沈安之回过神来，轻呼一口气，对安予溪笑笑：“没什么，在想一会儿上了台该说些什么。”

安予溪笑道：“别紧张，就跟往常一样，无非是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然后承诺自己会更努力什么的，这都是致谢词模板啊，还用我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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