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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启禀上将军,”尚在城亭内的扬州知府忙不迭地疾步趋前,拱手恭声道,“据下官属下回报,‘翔龙镖局’的人马正是往匡庐的方向而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中年将军身上的金色胄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更显得此将非凡无比的风采神蕴。他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了下头,淡音斜目注视着扬州知府……
“只是,”扬州知府不敢抬头直视此位将军,仍是拱手恭声道,“只是此距匡庐千里迢迢,不知他们是否因缘成巧……”
他自然不敢抬头直视,先不说此次这位上将军是携皇命坐镇扬州,统领机密军机要事。
就他那显赫渊源的朝野关系,又怎能不令当今皇上不青睐垂青呢?更何况他这个位低名次的州府?
中年将军这回没有回答,他好似凝神闪思了一下,便抬目扫向了也已走出城亭,在扬州知府身侧仍立在他左侧的那位铜色盔甲的将军,询声道:“探马回报如何?”
“启禀上将军,”那位铜色盔甲的将军立即拱手恭声道,“我部探马先前回报一切正常,末将也在等待探马的进一步回报禀情,不刻即有消息。”
中年将军忽然心有所悟地张口欲言又止,他把目光转向了仍恭立在一旁的扬州知府及一干州府属员,淡淡地转声道:“知府大人,你可与随从先行下城,有事召见。本将军与副将还有机密军事要议,不宜外人旁听侧闻。”
“是,大、大人。”扬州知府恭应了一声,躬身领命知趣地率领一干州府随从轻声悄步鱼贯尾随而下了城楼……
中年将军淡眼目视着这一切,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又转首向了右侧的那位铜色盔甲的将军:“你部人马布置如何?”
“禀上将军,”右侧的这位铜色盔甲将军也立即拱手恭声道,“我部人马已依上将军令整装待令、神鬼不觉掩旗息鼓于匡庐城郊外。”
“你部人马呢?”中年将军又把头转向了左侧的那位铜色盔甲的将军。
“禀上将军,”左侧的那位铜色盔甲将军同样拱手恭声道,“我部麾下十万余众精锐已尊上将军令,围堵、外援和侧应的周密详尽计划已一切就绪……”
中年将军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很是默许:“沿途周边和匡庐方面可有守军调动协同备令?”
“为恐前朝余孽势力渗透地方守军,严防军机泄露,”左侧铜色盔甲的将军恭声道,“我们已遵上将军令秘密知会了由朝廷临时直遣的官员监督周边地方州府,以各种莫须有的正当理由在短期内隔离限制了地方守军和州府次级官员,而由我们直隶精锐劲旅直接统筹。”
“很好,”中年将军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把头转向了城楼外的远方,“本将军的亲兵铁骑劲旅也已千里迢迢,赶赴匡庐,随机待命。这次应该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是可惜了……”
为了能够很好地秘密行事,他就连在扬州城内的唯一一位兄长也不曾拜访,不论公开或秘密,只为了皇命受旨,军职所在。
“可惜了什么?上将军。”左将军接声问道。
“‘无敌神刀’的为人心性确实也令本将军心仪神往,他身边的那些文官武将个个也为人楷模。”中年将军伸出双手扶按在了城墙上,微微轻叹了口气,“皇上也深知此人秉性,所以一直难以心断,踌躇了许日,才勉力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皇上如此青睐此人,那为何还要举兵围剿呢?”
“是啊,如果仅是个人,那皇上和本将都很愿结交此人,”中年将军这时的脸上露出了丝许的无奈之色,“但皇上代表的是整个江山社稷,本将顾虑的则是国家安定和社会治安,真的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啊……”
“上将军,”右将军这时接口道,“末将有一点不明白,可否请教?”
“但说无妨。”
“既然皇上和上将军心境已尽如此,那又为何舍近取远,定歼匡庐呢?”
“虽说此举于心不忍,但皇上和本将同时兼顾到了他们的遗宝。”
“此话怎讲?”
“他们的藏宝,绘有一张隐密的地图,此图唯‘无敌神刀’仅有。如果没有此人的指导说明,外人绝难心悟其中乾坤,但本将心疑此图已成此人的心图,如果我们提前兴师动众,只怕‘无敌神刀’会宁愿玉碎,而不为瓦全,如是这样,那我们就只会事倍功半了……”
“那皇上和上将军的意思,就是等他们自行取出宝藏后,再行定夺?”
中年将军缓缓地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是啊,我们要以逸待劳,也许是兵不厌诈吧。只是对‘无敌神刀’来讲,似乎有点不公,本将心中也隐隐不忍啊……”
“末将明白了,只是‘无敌神刀’只带了那二三百人前去匡庐,这样我们也可免了生灵大涂炭了。”
“话虽如此,但‘无敌神刀’的其他兵马和主力军也已集结待命,一旦不幸相遇,那可是生灵的浩劫了。所以我们应尽可能擒龙先擒首,避免战祸烽火……”
“上将军所言极是,末将于心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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