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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行星”

卡诺在凯亚附身下来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恍惚间只想到一句话，一句他已经忘记了很多年的话：“卡诺，他对谁都很温柔。无一例外。”

骗人。他哪里温柔了……

小时候他生病，忘记自己喜欢的凯娅已经不在了，抽出信纸就要给她写信。开头即是一句：夜很深了，但我还是很想给你写信。

今天又有人往我的饭菜里加酒精了，我脸很疼，医生过了很久才过来。叫我陛下，拉过我的手，针头却很冰冷……

语无伦次。

刺痛。

卡诺知道自己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血腥味很重，他终于说话了：“凯亚，你别这样。我疼。”

凯亚一顿，抬眼看他，发现他眼眶红透了，整个人都带着委屈望着他：“我错了，好不好。”

“哥哥，我错了，好不好。”卡诺把自己勉强撑起来，已经没有了理智——有理智的卡诺绝不会这样示弱——他一闻到凯亚的信息素，就像发了疯一样。卡诺轻轻环住凯亚的脖子，轻轻哭着说：“哥哥，我错了。”

凯亚最终还是没有当一个畜生，原本他也只是想让这个小东西长长记性，没想到直接让人哭的这么可怜，心都要碎了。让火凰给他注射了抑制剂之后，就抱着昏昏沉沉的卡诺放到了床上。

卡诺看着他，眼睛已经快合上了：“哥哥……”

凯亚“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亲了亲他的额头：“再这么叫我，我就不做人了。”

卡诺没听清楚，含含糊糊觉得自己还有事交代：“半个月后，莎乐美的婚礼，我有做筹备。”

凯亚现在已经有理智了，听这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就心肝颤，自责非常：“别说话了，乖。”

卡诺拉他的手，迷迷糊糊的：“莎乐美……表姐……”

他终于把眼睛闭上了。

凯亚叹了一口气，往自己下面瞥了一眼，简直头大：妈的，自己没事做招惹这个小妖精干什么。

火凰这个时候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哎，你……你到底是不是元帅啊？”

凯亚看了它一眼：“这很重要吗？”

火凰连连点头，又想起来陛下坚决不让自己泄露，又慌张摇头。

不知所谓。凯亚笑着摇了摇头，拿过桌边的杯子，把卡诺喝剩下的草莓牛奶一饮而尽。虽说里面的冰块已经化了，但这个味道还是足以让他冷静一下的。

火凰要哭了：“你是元帅的话，陛下可能就不会因为我没拦着你把我拆掉了。呜呜呜我这个可怜的小机甲，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把陛下活着拉扯大了，还得被陛下呼来喝去……”

凯亚答非所问：“你对爱丽丝皇后还有多少印象？”

火凰不明所以：“哈？都说几遍了，我是陛下的机甲，虽然爱丽丝皇后是我的研究员，但我跟她真的不熟真的真的……”

“或者换个说法，”凯亚指了指自己，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对十五年前的我还有什么印象？”

经历了一场消耗，卡诺的梦很沉。受那些乌七八糟腌臜事的影响，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却在和凯亚重逢之后，屡屡沉入梦中。他感到不妙，又感到放松。

恍惚间，再次梦回少年时。

那是他的生日会，他却面色冷峻地站在花园隐蔽处后面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人，一身蓝色的礼服裙，金发柔软，款款温柔；另外一个人一身黑色西装，笔挺又潇洒。

温柔的女人羞红了脸，说话的声音低低小小的，卡诺听不见。另一个人却端着一杯高脚杯面带微笑绅士地聆听着，时不时晃动着酒杯里的液体暴露了他的不耐。

装模作样。卡诺心里哼笑。

下一瞬，那个女人却忽然壮起胆子踮脚亲吻他。

卡诺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滞住了。

后者没有推开她。直到那个女人自己退开，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卡诺看他那个轻佻的样子简直要气疯了：这个狗东西，对谁都能发浪！

那个女人见状以为自己被接受了，正想钻进他的怀里，后者却退步离开了。

女人一僵，看着他步步离开，恼羞成怒：“凯亚！你什么意思！”

卡诺也有些看不懂，屏住呼吸，等待凯亚的下文。

可凯亚只是一个顿步，微笑着回头冲那个女人抬了一下酒杯：“感觉很不错，谢谢莎乐美小姐。”

莎乐美越发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凯亚无辜地笑道：“是您主动送上来的吻，我坦然受之，又怎么了？”

莎乐美一张美丽的脸都快气绿了：“我是皇室最尊贵的Omega，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

“我觉得您理解错了，我可以跟任何长相优秀的人亲昵，就像刚才那样，但我不会为任何人负责任。”凯亚想了想措辞，笑得很随意：“无一例外。所以我正是因为尊重你，才这么做，不然……”

凯亚咧嘴一笑，耸了耸肩：“我可不想听陛下指责我败坏他表姐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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