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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谌转身回了房子，只留下轻若蚊呓的一句话:'更何况，谁的一生是绝对公平的呢，难道你今天会觉得我折断你四根手指很公平吗？不会，盛泽。我费尽心思爬到这个位置，为的就是可以随心所欲的不公平。'

'嘭！'

大门被关上。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把雨伞，盛泽恍惚的接过来，僵硬的转身走入雨幕。

在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了一起车祸，黑色的保姆车滑落在田埂，楼正阳脸色铁青的捂着胳膊坐在路边，浑身都湿透了。

盛泽只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细看第二眼。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熟悉的失重感和撞击感纷至沓来，肉体和铁皮不断碰撞，撞得人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半个小时后，盛泽和楼正阳坐在一起等救护车。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在雨停之前，救护车绝对不会过来。

'他这是让我们生生捱过这一夜啊，我这个儿子。睚眦必报，刚才那么宽容，也不过是想在我那天真的儿媳妇面前做个善良的假象罢了。'楼正阳还有心思笑。

盛泽瞥他一眼，把刚刚听来的话复述了一遍。

死寂。

半晌，楼正阳才缓缓伸一个懒腰，抹掉了脸上的雨水，轻笑道:'我们这些小把戏，在他眼里不过小孩儿过家家，绑架大概是真的在意料之外，但他赶来后的所有事情，都是利用我们去求原谅罢了。'

四百四十四 熟悉感

二层小楼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等到天空露出鱼肚白。就只剩下楼云谌陪着宋闻语坐在沙发里，两人都一言不发。各自发呆。

一夜未睡，又亲眼看见楼云谌亲手折断盛泽的手指。宋闻语脑子昏昏沉沉，里面盘旋着的全是尖叫和怒吼。

在金旎说出手表的秘密被楼云谌一口揭穿之后，楼云谌就彻底失去了耐心，雷厉风行的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然后一一把人送走。

宋闻语有些恍惚，索性人现在就在她身边坐着。有什么话直接问就好。

她僵硬的转头，楼云谌状态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折断的手指没有接受治疗。无力的垂在沙发上，连续的疼痛和挑衅让他心力交瘁，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宋闻语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指了指他的手。问:'你不去看医生吗？这样放任不管。骨头会长歪的。'

'你的手指也歪了。'楼云谌扭头，脸上带着柔柔笑意，'你有的，我也要有。'

宋闻语:'你有病。'

'大概是吧。'楼云谌没有否认。他往宋闻语身边挪了挪，想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靠到一半儿才想起来问问人家。'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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