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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噩梦

梁景深微微一怔。好像从小到大，姜幽每次同他叙述的梦都格外灵验。

最开始姜家父母罹难，她还是个小女孩儿，初次到梁家的时候，是那样孤弱无助。梁景深将她当做妹妹一样心疼爱护，久而久之，她开始对他敞开心扉，笑容也多了起来。就算是在睡梦里，她也常甜甜地笑，梦醒了，她常常会对梁景深说她梦见的事情，譬如梁叔叔收藏的一件玉观音在香港拍出了高价、年底会有一批艺人跳槽到梁家的俊一影视集团，股票将要大涨……她的梦多是预言，本以为是小女孩儿的噫语，可那些偏偏都应验了。

而在她十五岁时的生日宴会上，姜幽误喝了含酒精的饮料，在众宾客前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迷迷糊糊，却又很认真地说道:“哥哥，我以后会嫁给你的。”顿了半晌，她期待地看向他，甜甜一笑，“梦里，是这样的。”

他身体骤然僵硬了，竟有点立时将她推开的冲动。她并不讨厌这个妹妹，他只是觉得很恐怖，仿佛命运正无声地朝他伸出锁链，一切的一切都是被无形的手精心编织起来。

事后，他绝口不提这件事，姜幽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一如既往地黏他。

今夜，女孩儿抹着眼泪，不住地啜泣。

他抚了抚她的发顶:“夜深了，回去睡吧。”

“我要哥哥陪着我。”

“好。”他勉力扯开一个笑容，带着姜幽去往卧室，女孩在床上翻来覆去，意绪难平地看着坐在旁边沙发椅上的少年:“哥哥今天去见谁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壁灯，温暖却并不明亮，梁景深没有看向她，只是盯着放在膝盖上的一本书，回答:“去市里图书馆，后来发生了点事，耽搁了。”

他已经不愿同她解释那么多了，只是像安慰一个小妹妹那样，尽管温柔，却总觉得缺失了点什么。姜幽终于不再问了，她咬着被角，想起自己做过的梦，茫然无措，只有泪水慢慢淌进鬓发里。

薛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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