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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围一整片都是这样的房子，零零落落地立在马路边上，几座荒凉的大山边上，顺着公路两旁分叉进去的狭窄小道再前行几十米便能够到达。

都是年岁很久的老房子了，仿佛还夹杂着上个世纪的那股味道，同远处伫立在辉煌星火之间的高楼大厦相比，仿佛是被一根黑色线条分裂出的两个世界。

房子也没有赶上拆迁的政策，政府里的领导管其他琐碎的事情管到头大不止，就任由房子和房子里住的人这样留着，只等待着某天的一条突如其来的政策，或是是永无止境的等待。

房子里住的大约都是年迈的老人，大多是独自居住或是同老伴相依为命，像是膝下没有任何子女似的。或者一些租房子住的在附近打工的五六十岁的外地人。

几千米之外地带就有一个警局，只是这一块周边治安却仍旧不怎么严，小偷们看准了时机经常到这边来作案，所以这里常常会出现频繁的偷盗事件。

又因为只是丢失几百块钱的偷盗事件，没有牵扯到人的性命，附近警局的警察整天懒懒散散，最开始的时候也会开车来几趟，后来便不再来，只在领导检查的时候才会装出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

一整片的老房子，少年的家就坐落最里面的角落。屋子周边一整片都被橘子种植户承包了，一眼望去，异常阴暗的月光之下，远处的一座朦朦胧胧的山成了磅礴背景，一整片、将近五六十株橘子树就那样伫立在那里，隐约能够见到许许多多的零落的叶子与密密麻麻的橘子。

斑驳叶片在夜风之发出很零碎的声音，好听到几乎让程澄产生一种沉醉的欲望，像是他已经活在一片满是绿色植物的奇异世界似的。

就好像童年时期里曾经做过的某一个青橘色的梦。

程澄早晨醒来的时候曾瞥见过木窗外的一株橘子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屋子居然后面还种着那么多株橘子树，已经能够令人联想到绿色的斑驳叶片间一整片金黄的橘子在微风之中晃动的动人景象了。

老房子彼此之间分得很开，种了很多的树与蔬菜，只是此刻放眼望去一整片都是黑的，像是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只有最外边的分叉路口边上立着一盏老旧的路灯。

程澄走进去以后，脚步声惊起一些狗吠的声音才，四面八方的本地狗开始因为生人而狂吠起来。草丛里，也有一些夜猫因为狗吠声而沉默地穿梭。

半夜里的，猫好像总是比起白天更加寂静，而狗的凶性比起白天却好像夸张了几十倍。

黑夜之中，冷风之间，少年稚嫩而漆黑的眼眶显得更加通透而纯粹，甚至是有一些沉静，平静地顺着眼前的这条狭窄的小道的走向自己的黑暗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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