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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教学楼地上的空地上伫立了片刻，却感觉自己仿佛一座雕像似的在这片灰色的水泥地上站立了很久，久到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久到连手指也无法轻易地一动，久到好像已经陷入一种谁也无法轻易打破的安眠。

直至某一瞬，他忽然察觉脚下一空，面部上的肌肤忽然在日光的照耀之下缓慢地龟裂，像是面容上被糊了一层逐渐失去水分的泥土似的，那是一种仿佛睡梦中的人忽然突兀一蹬腿那样的惊奇感受，使得那些禁锢着他许久的安宁和寂静都在一瞬之间被搅碎。

他才察觉自己仿佛醒过来了，仿佛再度在别人的躯体之中醒过来了，仿佛已经冰冻的魂魄再度解冻了。只是身体却仍旧维持着方才那一个举起手腕的动作。

但是不知为何，他艰难睁开眼睛的下一瞬，脑海里关于方才的一切仿佛时间静止般的痛苦感受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那些悲伤或是寂静的感受甚至无法在他的脑海之中留下任何一点细微痕迹。

只是，少年抬头的时候，才察觉头顶那些阴暗的云层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深蓝的天际之上，能够音乐见到太阳那模糊而又虚弱的银色影子。微风还是同方才似的，像是少女发温柔而纤细的手掌，缓慢地触碰着他面颊上的那些痛苦与伤痕。

他是结巴，大家快来欺负他21

也许今天将会是一个很晴朗的天气。望着头顶已经深蓝的这一片天空，少年这样想道。

澄澈到万里无云的天，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从前他也总是望着天，下雨时候的灰蓝色的天，被密布的铅云沾满的灰黑色的天，或是刺眼到人不能用肉眼去布满金芒的天。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二天，也是他拥有了第二次生命的第二天，像从前活着的任何一个一样，少年睁开忧郁的双眼望着这个寂静的世界。

大约是程澄起得太早的缘故，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只有三两个吃早餐的学生。早餐的味道散了一整间教室，浓郁到像是女人身上的香水似的，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不适。

只是吃早餐的学生却因为身处在味道的中心，无法感受到这股浓郁味道，只是在程澄进教室的那一瞬，像以往似的抬起眼睛瞟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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