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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头注视着桌面,鸦黑睫毛如同残缺的羽毛,仿佛曾被人的手指恶意拉拽。
胸膛一如既往的消瘦线条微微地起伏,某一瞬却几乎显得有几分寂静。
仿佛漫漫无边的孤寂黑夜之中,一株稚嫩的树独自树立在那里,在刀一般的冷风之中。
有人无声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少年,见到少年微微皱着的眉,见到他微微颤抖着表情痛苦的侧脸,心脏仿佛无法受控似的猛烈地跳动起来,随后逼迫自己似的偏转自己的目光,紧紧将视线禁锢在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掌之上,妄图控制眼中激烈增长的疯狂,甚至是一种不亚于少年的痛苦挣扎。
然垃圾桶旁的少年,只是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因那股冰凉的恐惧敢而不断地内心挣扎着。
两堂英语课过后,少年在这股恐惧感之中如坐针毡,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冷汗,面色涣散,连唇部都一片冰凉,丧失了血色。
他颤抖着,旁人却当他像以往似的“精神失常”,还扬起唇角坦然地嘲笑。
前桌的那两位同学无意之间将视线投向他,见到满头冷汗且面色煞白的后桌后竟然面露惊骇,四个眼珠迅速被嫌恶所充满,仿佛见到了这世上什么奇观似的。
随后程澄才听见其中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语气有些惊愕着道:“你,你是不是哪里有什么毛病呀!”
那声音过于刺耳,仿佛妄图戳破他耳膜的刀子。他没有任何机会开口说话,艰难地呼吸着,仿佛忽然喘不上气了,表情痛苦的样子。
恐惧感仿佛控制了他浑身一切感知的主宰者,仿佛能轻易摧毁一个人意志力的病魔。
程澄也不知道,等到自己被那种痛苦煎熬笼罩在其中的时候,他已经无法驱使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任何一种滑稽的表现了,只能够如同一个软弱无比的承受者似的,被动地被那怪异感受笼罩在其中。
仿佛巨大阴暗的笼子里,一只翅膀受伤的纯黑的鸟类忽然从高空之中坠落下来,坠落到阴冷的笼子底部。它颤抖着,无声地颤抖着。
某一瞬,他甚至感到脊背的部位忽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忽然顺着脊梁骨游动,随后一股刺痛感忽然昙花一现地在胸膛后背处的皮肤上迅速地铺张开来,只是很快,那痛处就仿佛错觉似的消失不见。
直至面容严峻的班主任离开了教室,离开了眼前几十张表情有些拘谨的学生的脸。
少年愣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十几分钟,眼前一切都天旋地转着,他用手撑着自己的侧脸,等到自己察觉到的时候,模糊不清的眼眶里,泪珠忽然大滴大滴地砸落在肮脏的桌面上。
一滴一滴,顺着鼻尖,伴随着口鼻处那无比酸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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