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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教室里只有两个垃圾桶，不知道要怎么分配值日任务，他盯了其中一个黑色的垃圾桶，某一瞬忽然产生了一种开口和他们交流的欲望，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转移注意力似的将自己的视线放在桌子上。

今天的桌子没有被人画得很脏，像昨天一样，上面的黑色痕迹好像逐渐消退了一些。

他发了一会呆，才察觉面前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人，一边微笑着一边用力地敲了敲他的桌子，“喂，小结巴…”

“今天的垃圾全部都你倒？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林飞站在他的面前，见到少年本是微微低着头望着桌子安静地发着呆的，睫毛很长，却不知为何稍微有一些稀疏，在下眼睑上投射了一片黑色阴影。

听见他的说话声音之后，少年才缓缓地抬起了头，只见到一双微微有些稚嫩的眼睛，眼神之中甚至缓缓流露出一些淡淡的疑惑。像是没有听清自己说什么似的。

林飞望着眼前的少年，不自觉地又往前站了一点，神情似乎变得有一些不大高兴，“你耳背吗？这位同学，我说今天的垃圾全部你倒没有意见吧？嗯？就跟上星期一样。”

程澄听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正当林飞以为这家伙又要开始哭唧唧了时候，才见到少年安静地点了点头，脸上连半个哭的动静都没有。

大约是角度的缘故，点头的时候，少年的一双眼睛看起来莫名有些漆黑，一双眼睛里像是什么情绪也没有，又像是故意对着他隐藏了眼里的所有的情绪。

哈？这小子变性了。林飞才有些搞笑地想道，不过他一向是个霸王，威胁别人这事儿已经做习惯了，他们组里其他两个同学早被他威胁了个遍，有时候他犯个懒，值日的任务随便就能够甩到别人头上。问题是，别的同学也不敢随便地拒绝他。

总而言之，这家伙是个班里的霸王。

林飞才朝后面退了一步，半分笑着半分威胁道，“那你他妈坐在这里等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倒垃圾？马上就要早读了？”

程澄听着，才站起来。他一向是个情绪很不外露的人，也不会做出很多激烈的表情，当他还是程澄的时候，十几年以来他生气或是情绪外露的时候连一个手掌都能够数得过来，此时此刻，他亦是像从前似的接受了眼前这个少年的“提议”。

多一事少一事都好像已经差不多了似的。

正想站起来，只听见教室后方传来一声响动，他和林飞同时偏头，只见到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个子男生已经沉默地拿起两个垃圾桶了，一声不吭地要从后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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