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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些源于白纤身上的暴力后来才越来越加深，有一次，陈澄在巷子里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到了第二天连爬也爬不起来，如果不是路过的老师送他去了医院，他大概可能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送他去医院的老师叫做王洋，替他付了所有的医药费，也替他向学校里圆满了所有的谎言。只是，少年在泪眼之中付出了一个代价，一个令他每一个深夜都惊醒的可怖的代价。

只是，那个时候，即便是躺在冷冰冰的床上，他也没有能够想着忘记白纤，忘记那个唯一会对他笑的女孩子。

后来，少年遭遇的校园暴力越来越严重，它在生理上与心理上痛苦地折磨着他，还有王洋的毒手…

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脆弱、也越来越极端，可即便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想着放手，没有想着离开他唯一的温暖。只是，那个时候，女孩却因为学校里的风言风语而逐渐对性格变得孤僻的少年产生了隔阂，开始主动地远离他，不再愿意像从前似的对少年笑，甚至是看他一眼视线也要避讳一些。

那时的陈澄早已如同坠入冰冷的深渊。后来他因为成绩下降进入二班，又很快地从二班掉下四班，最后进入了现在的六班。只是，那时候的他，仍旧是渴望着女孩某一天想起他了，能够转头看他一眼，或是像从前似的再对他温柔地笑一笑。

甚至是此刻，即便从前的少年已经跳楼而死了，而他的这具躯体，也仍旧像留存这那些对校园暴力的恐惧似的留存着一些对少女深深的爱慕。

只是，白纤什么也不知道。

甚至是曾经的少年跳楼的那一刻，她站在黑压压的楼底之下，而满脸泪水的少年站在几十米高的楼顶之上，随后满脸惊愕而又惊恐见到空中那个小小的、黑黑的影子从楼顶上坠落下来。

程澄望着少女，才察觉她面容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有些惊慌的神情，似乎是有些心虚于自己曾经主动远离少年的那种冰冷无情的所作所为的。

其实，白纤所做的一切对于大部分的旁观者而言都是正确的。

只不过，此时此刻，曾经的那个站在他面前会脸红会语无伦次的结巴少年陈澄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的灵魂，一个叫做程澄的同他毫无相关的十七岁少年的灵魂。

林子里有微风，轻轻吹拂起了白纤散落在瘦削肩头的黑发，片刻后，她轻轻地整理了自己两颊旁散落下的碎发，垂眼，低声望着面前的少年，“陈澄…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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