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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很饿，某一瞬那尖锐的饥饿刺破肚皮饿时候，却又好像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了。

第四节课结束的时候，学生们通通都冲就去吃晚饭了，程澄像中午似的留在了教室里面，教室里除去他便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像中午似的倒了垃圾才提着两个垃圾桶，回来后感到了一些尿意，才走出教室去上厕所。

教学楼每一层都修建了厕所，装潢得很不错，每天都会请来保洁阿姨打扫倒垃圾。

程澄站到小便槽前的时候才察觉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很空荡，大约是刚刚拖过地的缘故，地面上一片水光。只是他低头的时候才察觉，自己一路踩过来，留下了一串黑乎乎的肮脏的脚印，看着让人莫名产生了一些罪恶的感觉。

可是他的头有些晕乎乎的，眼皮缝隙里的眼珠空洞到像是没有一丝光似的，连带着大脑都像是钝了，脱裤子撒尿的时候，直至一种尖锐的疼痛猛的刺激大脑，他才想起来他用刚被曹涛打了的那只右手脱裤子了。

校服裤拉到了一半，隐约能见到里面深蓝色内裤的边角，也是破了无数线头的，有一根放荡不羁的线条甚至被卡在腰部边上那快有弹性的料子那了。

少年尿完了尿，正要穿裤子，才察觉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几个少年，三三两两地走着，大约是一伙人，他还没反应过来，头皮却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地薅起来像是拽破布料似的给拽进了一旁的厕所隔间里。

那几人一下子猛地挤进一个狭小的空间，有一个甚至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嘿…小结巴…蓝内裤？怎么不穿红的？那东西比较适合你啊！跟个小娘们似的…”

那人一开口说话，忽然就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钻进了少年的耳膜，同时，他的身体忽然才像是一只破碎的船只似的被一种惊人的恐惧感所颠覆，他整个都后知后觉地颤抖了起来，像是身体上的每个毛孔没都有细小的虫子蠕动着身体！

一瞬间内，厕所的恶臭才缓缓地涌入程澄的口鼻之中，他才感到一种惊人的呕吐的感觉与毛骨悚然感，那些人一边低声地笑着，才见到面前的黑发的少年正一边剧烈颤抖着，一边抬头妄图注视他们。

那漆黑的双目之中，某一瞬闪过一种尤其惊动人神魄的眼神光，像是金色的阳光照射之下，墙头一块晶莹剔透的玻璃碎片忽而折射出的锐利耀芒，可下一瞬，少年的眼中便又好像仅仅剩下一种与之瑟瑟发抖的浑身相匹配的软弱了。

他竟是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连这些妄图伤害他的人的脸孔都没有看清，便好像世界已经崩溃了似的那样剧烈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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