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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飞，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才扔到你的…”

林飞扫了他一眼，见到这个男生手里竟然还拿着几团纸，大概是刚刚扔别人扔得高兴了，他周围站着的一圈人大多都是如此，手里拿着揉皱的纸，不论男生还是女生都是一副同样的软弱模样，见到蘑菇头站出来之后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林飞望着他们，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刚才睡觉的时候隐隐约约里见到的，想起了垃圾桶旁的那个小怂包面无表情地被人用纸团砸脸的景象，还有那些现在他想起来都觉得烦的刺耳笑声。

烦死了。

真他妈的烦。

好笑，这群人刚才毫无理由地伤害别人的时候笑得这么开心，一旦自己成了被欺负的那个人，腿就跟软得跟要朝他下跪似的。

“对不起？”他坐在冰冷的桌子上，左腿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一张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却忽然低声地讥笑了一下。

蘑菇头听着他的笑声，整张脸几乎都已经吓白了，一副汗涔涔的模样，一只握着纸团的手跟发羊癫疯了似的不断地发抖着。

林飞边上还站着两个刚走过来的跟班，见状彼此看了一下，很自觉地走到了那个蘑菇头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染上了几分恶作剧似的恶劣。

其中一个跟班叫做宋要，另一个叫周旭东，刚和林飞一个班的时候就跟在他边上一块玩了，关系还算不错。蘑菇头旁边的一圈男女生一见到他俩走过来就自动朝两边散开来了，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瑟瑟发抖，一动都不敢动，仿佛身子被定住了似的。

“喂，这位同学，如果道歉有那用，那要警察有什么用哎？”个子稍微高一些的宋要笑着道，一边的周旭东就在旁边站着打辅助。

蘑菇头一见着他们走过来，两只眼睛里就出现了一层水光，眼里冒水了，样子看着怪可怜的。

“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哭着，支支吾吾地对着远处坐在桌子上的林飞道。

边上有个女生大概觉得林飞已经转移目标了，望着蘑菇头的这一副扭曲的哭相，嘴里的笑声忽然刺破了两片嘴唇，不计自己的前嫌，竟然发出了笑声。

远处，林飞就那样沉默地坐在桌子上，望着蘑菇头的这一副模样，眼里的暴怒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息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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