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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过于惊人的美丽，即便是赤身裸体的女性也无法带给他的一种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单薄而苍白的表情，呼吸之间仿佛带着一股初春的料峭寒冷，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一种瑟瑟发抖的冲动。

少年正躺在病床之上，身躯消瘦，冷白的肤色却是呈现一种几乎尸体的惨白的，仿佛是底下的被子都无法掩盖的一种色彩，那是一种几乎病态的苍白与消瘦。

愣了片刻之后，戴着眼镜的男医生才走近，低声轻轻地道，刻意地压低的声音之中带有一种仿佛女性似的阴柔，却不显得尖锐，那之中，满是一些令人分不清真伪的关怀，“这位小同学，你晚自习时昏倒了，营养不良过度疲劳。我给你挂了吊瓶。”

才见到少年微微低垂了脸，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低下头时脸上的表情仿佛冰冷到没有任何一种动容。他无声地掀开了身上这一层单薄的，抬头的那一瞬，漆黑的眼里，一种近乎安静的眼神才裸露在空气之中，被眼前的医生肆意地打量着。

少年才扯动起两边的唇角了，仿佛腹部留存着的那种隐隐作痛已经不复存在了，他抬头的那一瞬，两只内眼角微微有些上扬的稚嫩眼珠之中才流露出一种感激。

“谢。，”

“谢。”

他道，喉咙里是一道异常沙哑的声音，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医生。

只是他不再尝试着，尝试这克服那令人作呕的结巴的欲望对着任何一张脸孔说话，只是微笑，所有将一整句言论切割成为一个一个的小碎块。

少年漆黑的眼里仍旧有一种真诚，一种仿佛虔诚都能够令所有人都脸红发热的真诚。

医生望着少年的过于俊秀的脸庞，大概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的昏迷做出这样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最先做的那一件事竟然是对着他吐露出一些感动的言论！一下子，他便连工作到深夜的疲倦都忘记了似的，只是脸上不断地笑着，对于这个长相过于美丽的男孩儿。

少年亦是望着他的脸孔，脸上的笑容不曾消失，眼眶里却才流露出一些疑惑来。

“医。医，生。”

“钱？”

他低声道，消瘦的脸孔脸孔在苍白的灯光之下显得越发令人惊心，某一瞬甚至完美到像是个一碰便能够碎的脆弱的工艺品似的。

“你的同学已经帮你付过了。不用担心了。孩子。”医生道，嗓音显得越发地柔和。

“现在也不过九点。如果你感到累，可以先会寝室休息，已经有人帮你请了假了！”医生道。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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