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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程澄走出厕所大门，即将掠过那个少年的时候，他却那个少年忽然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袖，忽然低声地对他说了一句，“喂…喂…那个变态…那个变态有没有把你那个啊！你…没有事情吧…”

等到顾云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等到他察觉到少年眼眶之中的那种强烈而尖锐的嫌恶的目光的时候，他才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一些什么话，整张都变得一片惨白。

“求…求…求你了，不要跟别人说！不要跟别人说！”他浑身打颤，抓着少年的手臂，哀求着说道，望着眼前的少年苍白而俊美的面容，忽然感到自己的浑身跟不受控制似的轻轻颤栗起来了，仿佛是遭受了什么刺激！

程澄望着他的表情，再也无法在这样一种情景下像过去似的露出温柔的微笑。他能够理解少年逃跑的原因，甚至是做出现在这样可怜的哀求举动的原因。只是，能够理解并不代表着一定能够得到原谅。

他望着眼前的人，少年只比他高了一点点，表情却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显得懦弱，更加显得可怜。

所有曾经认识过程澄的人几乎都会以为温柔的笑容这个表情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脸孔，但其实程澄会生气，只是很少会生气，但一旦他生气，便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严重到无法轻易原谅的事情。

少年漆黑的眼眶之中，那具面具潜藏之下的真实自我太过冷漠，冷漠到将近十几秒钟也没有消散的趋势，程澄才像是为了摆脱少年的纠缠，点头，然后转身便走了。

顾云还抬眼望着的背影，望着他在校服的衬托之下显得挺瘦削的双肩，还有出众的侧脸，忽然仿佛无法移开视线了似的。

他知道，他害了眼前的人，却还厚颜无耻地因为自己的愧疚让别人原谅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少年的毫无任何犹豫的离开背影，他…忽然产生一种很强烈的欲望。

他想要和眼前这个人交朋友，很想。

那股火热异常的想象却忽然被背后揽来的一只手给打断了，顾云才转头，当听到那一旦声音之后脸色下意识地就变得难看，那种因为独处而消失的自卑与懦弱很快便在他的眉头复苏了。

“啧。这不是顾云吗。怎么，上回还跟一班的男生闹别扭，转眼就跟这个臭结巴好上了，个头比你矮的都不放过，啧啧啧…”

转头，只见一行人，大约有五六个，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顶头维持着那一副嚣张表情的男生不是刘杰坤是谁，这孙子前几天刚被别人教训了，倒是什么教训也不愿意吃进肚子里面，该怎么嚣张还是怎么嚣张的。

“啧，说话也不知道小声点儿！老子在那边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变态，那个变态把他怎么了呀？还有，不要说，不要说什么好东西啊？”他阴森森地笑了一下。

顾云望向他，唯唯诺诺的表情，仿佛下一秒眼眶就要红了似的。

“哭？别他妈朝老子哭了，哥哥都打寒战了，”

“操，想起来就他妈的恶心！毕竟你这小子，同性恋的大名传了一整个学校呢。”

刘杰坤这样道，却俯身仿佛拍垃圾似的拍了拍他吓得发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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