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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应该怎样才能够真正的自救，最关键的是，作为一个初中生，一个应当在受到伤害是寻求老师与家长帮助的初中生，那些老师却从来因为他的成绩、他的缺点、他的家世而漠视他的一切，甚至还剥夺了他惊恐的、求救的机会。

程澄不知道要怎么办，他已经遭遇了许许多多的校园暴力，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漠视轻视他，甚至以恶意的想法猜测他。

他不知道是否能再度相信这个学校里面的老师，可他不知道，当他遇到那些老师，老师们的身上是否彼此也会存在着关系链，是否会是刘杰坤口中所说的那些重视金钱权利与地位的蛀虫。

大约是太过于紧张的缘故，第二节下午下课的时候忽然毫无任何预兆地感到腹部疼痛，以往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像是一个哑巴似的无声忍耐着一切，只是今天却全然不同了。

第三节课是语文课，一个性格极其平和的女老师，上课途中，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垃圾桶旁的少年忽然举了手。

语文老师严莉莉才偏头望向角落处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学生，只见到一个脸色疼到一片煞白的消瘦少年，微微颤抖的脸颊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或是出汗好像整个人从嘴里捞出来似的，发白的唇色丧失了任何一丝的少年的粉嫩。

“老，老，师。疼，疼。”

“肚，肚子。”

只听见角落处的少年声音颤抖着开口，仿佛下一瞬那些音节便会行为疼痛而冒出呻吟，却硬生生地被少年给压抑在了喉咙之中了。

胃很疼，疼到像是有人在上面穿了血淋淋的洞。程澄很像就那样沉默的趴在桌子上，就像一以往似的让睡眠来麻痹自己，可他必须要站起来，再怎么痛苦也要站起来，刘杰坤威胁着他，王洋亦威胁着他，他必须要站起来，寻找解救自己的方法，即便是忍着巨大疼痛。

少年沉默地伫立在原地，微微低头，脊背弯得很厉害，消瘦的脊梁骨要戳破空气，仿佛下一瞬便支撑不住了似的。他眼眶里仿佛已有什么东西即将坠落下来，却像是以往似的，强硬被他压制着。

一瞬间之内，班级之内所有的眼睛都望向角落处的少年。刘杰坤亦是如此，只不过眼神是恶意猜测着，他下意识觉得眼前的少年的这副脸色是假装的，只为躲避自己下课后的狙击。

严莉莉望着程澄的这一副模样，心里也信了大半了，说道，嗓音里仿佛有几分担忧，“那要不你去医务室看看吧，要不要找个同学陪你去？”

少年伫立在原地，消瘦的手背已经发白得厉害，他沉默地摇了摇头，下巴上无意之间甩下了一滴透明的汗珠。

在全班四十一双眼睛的瞩目之下，他就那样走出了教室，脊背僵硬一片，因为疼痛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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