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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始终安静地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眶深邃而冰冷，仿佛一个黑黝黝的神秘洞穴，引诱着人们的痴狂的视线不断地进入、探索，随后冷酷地被吞噬。

李季望着这个仿佛天使般美丽而冰冷又仿佛恶魔般无情冷漠的少年，一瞬之间察觉自己双手颤抖，她几乎不知道自己眼中那些极力潜藏着的隐秘的东西是否已经暴露在少年的眼底，于是她轻轻地低了头，仿佛掩饰似的极力驱使着自己的面部肌肉呈现出一种僵硬而美丽的笑容，就仿佛往常的任意一个表情似的。

有夜风吹进了已经变得阴暗的帘子里面，风声之仿佛有谁发出低低的、悚然的笑声，帘子外面传来脚步声音，可那一瞬，李季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似的，她埋着头，却极力睁开两只酸痛的眼睛，沉浸在一中难以言喻的快感之中，沉浸在眼前这个她梦寐以求的少年如此专注地注视着自己的快感之中，最终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轻轻发抖起来。

“小澄，姐姐，姐姐来看你了。”是女人颤抖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之中显得那样无力，仿佛能被一股冷风、一种厌恶的眼神所轻易撼动似的。

苍白的少年无声将自己投向她，仿佛感受不到躯体的冰冷似的，凝望着她，仿佛一具惨白的尸体凝望这个世界，女人才见到少年那种仿佛没有温度的眼神，更加察觉到一种颤抖的感觉。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如此孤独，仿佛一只黑色的巨蚁，承受着一切的寂寞和痛苦。

很久以前，她便察觉自己的眼神已经变得如此不受控制了，像失去控制的动物似的，很久以前，她陷入了猎人的陷阱之中，被孤独环绕，被恐惧环绕，只是当她察觉到自己爱上寒冷之中唯一能够给予她温暖的东西的那一刻，却好像失去理智似的在满是尖锐武器的坑底胡乱冲撞，一切鲜血与伤害都变得麻木，她只等待着某一刻，某一刻惨白而冰冷的月光照射到自己的脸孔之上，灵魂升华的那一刻。

那成为疯子的痴狂的一刻。

李季的手中的食物还冒着很一道浓郁而粘稠的热气，缓缓地升上半空，最终被病房里的阴暗吞噬，她却忽然感受不到滚烫似的指尖抵着滚烫的碗底，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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