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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刘醒都好像已经无能为力做出任何一种转变了。

早读结束之后，程澄一直维持着那样一个姿态看书，表情平静地望着眼前的书籍。他忽然察觉，他的内心仿佛对书籍产生了一种兴趣似的，不再像过去似的，只是因为一种欲望而不断的阅读那些枯燥的字眼。

现在，仿佛唯独只有书籍才成为了他的朋友。书中有一切人世间拥有的东西，拥有能够令他畏惧的雷电，拥有冷冰冰的毒蛇，拥有可怖的野兽，可是，那些东西从来不像现实之中的那些东西一样会伤害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凝望着他。

一切的躁动仿佛都得到了安慰似的，程澄僵硬地坐着，只是某一瞬，忽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疼痛缓缓地进入他的身体。

某一瞬，他才忽然想起自记忆之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温柔的姐姐，却在温馨的回忆之间，忽然毫无预料的朝着他吐出一口毒液的李季，渐渐的，胃部的那一种曾经像是朋友似的如影随形的疼痛才逐渐蔓延上了他的身体。可是程澄维持着原来的那一副姿态，仿佛感知不到任何疼痛了似的。

在医院的那一个月，他吗胃被养得好一些了，偶尔会感到隐隐作痛，后来回到了所谓的家里，胡春兰也是一日三餐从没有落下过，只是那种胃痛却复发了。某一瞬程澄其实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忍受一切痛苦了的，只是当疼痛复发的时候，他灵魂里的坚韧又死性循环似的逐渐被磨灭，最后只能够紧皱着眉头。

程澄知道，自己的内心大概产生了一些疾病，从前他还意识不到，后来夜晚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自己大概是真的病人，病到一种只要他清醒，便会像是做噩梦时那样严重的程度，

来到的学校的第二天，他没有去吃饭，一次都没有，胡春兰已经帮他交了所有的钱了，可他却不像过去似的主动想要吃饭喝水，反而像是虐待自己的身体似的。

饥饿感已经累计到达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了，虚弱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能够倒塌似的，只是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奇异的却是仍旧能够拿起自己的书看，反而体会到了一种绝对的寂静。那是一种先前程澄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怪异感受，就仿佛一下子他闯入了一个奇异的境界似的。

今日是周二，上午的两节课是曹涛的英语课，林飞被他叫出去之后，直到第一节下课之后才回来，他走进教室，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挂上一串淤青了，面容之上却带着一个笑容。他的笑容看起来仿佛以往似的，某一瞬，即便是刘醒望着他的表情，也分不清他究竟是在伪装还是真正地笑。

林飞走进来的时候，下意识是将自己的视线投向窗户边上的，当他见到窗户边上低垂着头的程澄之后，才像是不动声色地偏转了自己的视线，仿佛连瞳孔之中藏纳着的笑意都加深了一些似的。

他走向座位，心情仿佛格外的好似的，眼眶之中却有一种阴霾，一种他极力想要潜藏着的阴霾。刘醒望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眉眼之间本来有一些担忧的，后来所被他所掩饰，逐渐消失在眼眶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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