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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正前方，刘醒背对着教室里的人擦黑板，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棕褐的眼盯着黑板上的一个字，擦黑板的动作机械而僵硬。很久，他的动作才像是忽然停顿了似的，微微偏头，透过窗户的缝隙将视线停留在走廊之上的人身上，只是他的这个角度，只能够见到程澄的半个身影，还有路娇望着少年的并且正对着自己的方向的分外痴迷的表情。

教室里，一时之间，除去扫地的声音和呼吸的声音好像没有任何声音了似的。

对于程澄愿意和路娇相处这一件事情，林飞一度感到疑惑，甚至感到怒火中烧。在班级里面，除去这个笑起来脸上两个坑的女生，程澄不会同任何一个人说话。

只是林飞却不得不忍耐住自己的怒火，纵使他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他喜欢的少年一定会和这个讨人厌的女生发展出友谊，甚至超过友谊的感情，因为除去路娇，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似的少年眼底的排斥和惊恐消失不见。

有一次他看着他们，忽然像是错觉似的见到程澄笑了，就好像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以前，少年常常露出的那一种温柔的笑容。

纵使林飞感到嫉妒，一种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嫉妒，可他还是不得不忍耐住内心一切的酸涩。

纵使他离少年那么那么远，可眼前这个女生却能够离他那么近。

可林飞知道，他再也不能够像过去似的那样冲动，伤害这个他心爱的男孩了。

扫地的同学扫完地以后，倒垃圾的两个同学就拿着垃圾桶出去了，刘醒说自己还有事，也没有再和林飞一起回家，提前背着自己的书包走了。

林飞今天倒是倒垃圾的，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没有提前走，呆在教室里面跟几个别班的男生在聊天。

程澄拿着拖把拖地之前，他就在座位上坐着，边上围着一圈聊天的男生，只是，程澄进来以后，他就故意装作一副丧失趣味的样子背着书包和一堆人都出去了。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安静得不像话，唯一的声音是窗户底下传来的三两的交谈的声音，路娇十几分钟以前也走了。

程澄拖干净了地，关上了教室里的门窗照明灯之后也终于离开了教室，走出校门的时候，校园里只有三两几个人了，天也差不多黑了下来。

偏僻的回家路上，少年同影子结伴前行着，冷风吹过，单薄的身影便随同影子轻轻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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