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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众人的眼光都被引向程澄的身上，少年却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些惊骇的目光似的，维持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表情伫立在原地。

霍谌并不知道，关于程澄的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便只有相处近一个月以来他对程澄的那些浅显认识。他才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体育课上，为什么所有人都用那样一副表情望着程澄，眼神怪异到仿佛是望向一个异类似的。

少年没有再对着老师苦苦解释任何一个字。

他不再摇头否认。

少年伫立在原地，泪水顺着面无表情的脸孔滑落，模糊漆黑的眼眶。仿佛即将被阴暗吞噬的黄昏前一刻，微弱的光刺入深蓝而漆黑的冰冷海面，照到一片海水里晃荡着的鳞片之上。

甚至是后来，霍谌主动对老师提出，不再追究这件事情，程澄也没有再对着霍谌说一个字，或者仅仅只是一个谢谢。

那天晚上回到寝室，程澄没有像是以往似的整个人钻进被子里面，他靠着栏杆坐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发冷的膝盖，胃部传来阵阵钻心的同，少年的脸色苍白，漆黑的眼眶之中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种情绪。

寝室的灯光之下，少年苍白的脸颊之上骤然一道红痕，盘踞在侧脸之上，脊背处臀部处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是不久以前被李嘉艳给摔的。

底下，寝室里几个男生仿佛全部打成一团，发出一阵一阵惊人的爆笑，他下意识地以为那些笑声是针对他的，无意识地便身体颤抖。

直至某一瞬，程澄忽然察觉底下传来一道异样的目光。

下铺，刚从寝室外面回来的林飞怔怔地望着上铺坐着的少年，等到他紧握着拳头产生强烈愤怒的时候，已经将少年惨白的脸颊之上的那些惨烈的痕迹收入眼中了。

少年重新回到一班以后，他和少年能够碰面的机会便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唯一能够碰面的机会只有夜里少年回寝室睡觉的时候。

林飞知道少年的内心大约是对他产生了一些恐惧的，那种恐惧甚至已经到达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他便时常克制着自己不再接近少年，只是每个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都会盯着上铺的那个角落，盯着少年躲藏在棉被里面的每一个举动。

后来他才听说关于少年的成绩的事情，月考接连三个月占据了年级前三，最后一次甚至超过了第一成为了全校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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