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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琪才见到程澄的那一张仍旧丧失了任何表情的脸孔，某一瞬不知为何，她望向少年黑洞洞的双眼，某一瞬忽然感到头皮发麻，就仿佛那一瞬忽然有什么东西入侵了她的精神世界了似的。

“小偷！还站在这里干嘛，快进来，我要关门了！”

程澄望着她，听着她诋毁的声音，眼里却好像再没有什么解释或者挣扎的愿望了似的，徒有一片死寂，就仿佛他双眼里面的那些生机，再也不能被世人的双眼所窥见似的。

夜里吃饭的时候，程澄坐在桌子的偏远一角，李嘉艳一边翻白眼一边添油加醋地对着边上的陈群峰和李嘉艳描述昨天夜里的事情。

她说程澄多么不知悔改，即便是老师和她反复开导也不愿意为自己做的错事承担责任。

陈群峰吃着饭，没有多说什么，眼里却逐渐生出了一些鄙夷。

而边上的陈淑琪，也只是跟着母亲一股脑地咒骂程澄，仿佛她果真亲眼见到了一切似的。

少年却始终低着头颅，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会抬起头看一眼眼前的一家人，仿佛真正成为了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吃完饭以后，程澄洗了碗擦了桌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他来那一天起，李嘉艳便把洗碗的活交给他了，程澄好像没有任何异议似的，低着头接过了女人抛开的一切东西，辱骂也好，什么都罢了。

夜里他像往常似的开着灯看书，靠着冰冷异常的床铺坐着，他很冷，却好像什么也感受不到似的坐在地上，惨白的脸孔上丧失了一切表情。

冰冷的指尖翻动着手里的书，翻着翻着，手指便好像忽然被麻痹了似的。

他坐着，脊背挺直，消瘦的腿部轻轻地颤抖，许久，忽然闭上了眼睛，面容像是再也无法压制住了似的轻轻地颤抖的。

漆黑的睫毛之间，仿佛困住了一只黑色的蝶，在阴暗之间不断地冲撞，最后摇摇欲坠地坠落到地底下。

少年看了很久的书，漆黑的瞳孔里好像也没有产生半分疲倦似的，他往往这样，仿佛学习已经成为了唯一一样他得心应手的事情，仿佛个冷冰冰的机器似的，纵使夜里多么阴冷，也好像能够克服一切似的。

半夜时，有人忽然偷偷地推开门看进来，才见到房间里的少年就那那样坐在地上睡着了，身体微微蜷缩着，闭着眼时的安静模样，仿佛死掉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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