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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陈鹤山吃完饭才察觉少年包揽了洗碗收桌子的活，仍旧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低着头站在桌子边上的时候，安静得像是一个怯懦异常的幽灵似的。

边上，李嘉艳和陈淑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像是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从小陈鹤山就知道自己的家人有多么没谱，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些印象都不是假的，她们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让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洗澡，吃完饭后也啥都不干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不感到丢脸。

他才走进厨房，也没有刻意跟边上的少年搭话，只是和他一起擦桌子，等到少年快要开始洗碗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走到边上，轻声道：“小孩子洗什么碗。进去吧，哥哥来。”

程澄听着，一时之间动作忽然僵住了，像是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要干什么似的，才见到陈鹤山自顾自地洗了澡，但他习惯了沉默，到底是半句话也没有说，甚至是一声谢谢。

等到陈鹤山洗碗了碗，才搬了自己的电脑到客厅上和李嘉艳和陈淑琪说话，刚走近就听到陈淑琪在问李嘉艳要钱，撒娇的样子莫名有一些好笑。

“妈妈，明天我要跟闺蜜一起出去野餐，今天放学的时候我跟她们已经约好了，能不能给我一千块零花钱呀！”

李嘉艳正看电视看得入迷呢，才说道：“两个星期以前不是刚刚才给你一千块吗，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学校里面要交钱。还要买书，有时候还要和同学们一块聚餐，一顿饭就要上百成千了，那些钱早就用完了。”陈淑琪撅着嘴巴道。

陈鹤山听见了，一边笑一边走过来道，“小琪想要零花钱就问哥哥要。哥可不像咱们妈妈一样这么小气。”

“小鹤，你说得什么话，什么叫做妈妈小气。”李嘉艳道，白了自己儿子一眼，眼神里却并没有多少怒气。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妈别生气啊。”他道。

陈淑琪倒是不一样，一听见陈鹤山这么说就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在青年脸上留了好几道口水。

一时之间，客厅里面的笑声仿佛能够刺穿屋顶刺穿任何紧闭的房门似的。

紧闭的房间之内，少年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倒数，像是感受不到地板的冰冷似的，一页一页翻动着手里的书籍。

他看着书，看着看着就仿佛忘记了时间似的，腰酸背痛也好像无所谓似的。

少年身上粉色的衬衫袖口散了，衣服有些落在地上，裙裤上有黑色的薄纱，散开在地上，仿佛一朵黑色的花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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