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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仍旧是不说话，像个哑巴。

最开始的时候，他的这一具身体仍旧会余留一些陈澄的思想的，甚至余留了一些从前的陈澄对于眼前这个少女的强烈无比的喜欢之情，可是后来那感情便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不见了。

“你不要不理我，好吗？”大概是错觉，容貌美丽的少女的语气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仿佛带了些许卑微似的。

花一般的少女，瞳孔里带着一些真真切切的渺小与卑微。

或许从前的陈澄喜欢上了白纤也只是因为眼前这个温柔的少女骨子里，是一个同他一样的人，一个内向敏感又有些脆弱的女孩。

只是，对于程澄而言，眼前的少女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了。

白纤见到程澄仍旧是一副低着头时的模样，才又埋头说了一声对不起，只是她一边说一边又扫视了周围的学生，像是被别人发现自己正在同程澄说话似的。

她撑着伞，很久没有说话，表情里面有一些懊悔与压抑，很久以后，才见到眼前的少年忽然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自己，漆黑的眼珠仿佛一个阴暗的无底洞，冷漠到能够吞噬自己的一切热情甚至是残余的那一些羞耻心。

程澄到底还是抬头注视远处这个不停地朝他道歉的少女了，就好像当初的陈澄在遭遇校园暴力以后一直卑微地试图挽留自己喜欢的这个少女似的，只是那时候的纯洁得如同百合一般的少女只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道歉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程澄脸上的麻木，到底只是一个面具，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麻木仿佛同他的身体连接在一起了，可是那到底是一个面具啊，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并不是一个冷酷到能够拒绝一切的机器人。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已经不需要朋友了。”

许久，白纤望着手里的那一张纸条，忽然眼眶就红了，她撑着伞，走了。

那张纸条本来被她握在手里，可她一边哭一边走，等到自己察觉到的时候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白色的纸条之上，几个字的距离相隔得并不大，字体很整洁，可不知道为什么，却隐隐透露出来一种同少年身上如出一辙的冷漠气息。

纸条，最后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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