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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种曾经令他恐惧的眼神一瞬之间都仿佛消失不见了，他忽然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书中的那些世界，冰冷到没有任何一丝人世间的温暖，却能够使他的大脑保持最理智最清醒的思考。

他这样想着，顿时所有的人都成为书中的一些单薄的角色了，甚至是比那些角色要更加令人感到平庸的扮演者，甚至是眼前这个能够清晰地踩踏到地面的嘈杂世界，也忽然好像成为翻一页书便能够毁灭的虚假的东西了。

某一瞬，程澄直立行走着，却几乎无法分清眼前这个世界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或许他是能够准确区分地，却可以地减弱自己这种伟大的能力，陷入一种由幻想带来的心理救赎之中。

某一瞬，他抬头，望向湛蓝的仿佛明镜使得澄澈天空，眼眶之中的那些由幻想滋生出来的恐惧忽然就好像被幻想所打破了似的，甚至好像显得有一些不堪一击似的。

毕竟，软弱同软弱之间，纵使再抽象的东西，某一种方面而言，也是能够区分出上下的。

少年行走时，脸上仍旧维持着最开始的那一种表情，可自从他认定眼前这个世界虚假到同书籍没有任何区别的那一瞬，少年眼眶之中那些因为别人的视线而滋生出来的惊恐忽然就仿佛一阵白烟似的破灭了。

他行走着，却忽然感觉自己呆在陈群峰家里的那间封闭而狭小的屋子里面，屋子外面传来许许多多的声音，可少年就仿佛不能够被任何声音所打扰似的，安安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之上看书。

那一瞬，少年仿佛忽然找回了那个最真实的自己似的。他的眼神里面，从前残余的那些温度，忽然好像就彻彻底底地破灭成为一种虚幻，冰冷的眼眶之中仿佛再也不能够进入这个虚幻世界里面的东西。

他的大脑混沌，却忽然仿佛成为了一个最疯狂也最理智的智者似的，看穿了一切，却始终是一副表情冷漠的样子。直到负责六千米的那个男生把程澄带到队列里面，当即便有学校里面报名了六千米的男生看向眼前这个瘦小得像是女孩子的少年，表情疑惑仿佛在惊奇这样一个一看就体质不好的人为什么来参加六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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