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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鹳城
十章
白忱这边刚刚打完胜仗,北军的援军就到了。还带来好消息:萧楚屹攻下辽郡,大败大渝军队。
至此大燕先后拿下了盛郡、涣州、辽郡,使大渝撤军后退百里,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是两国开战七年来大燕第一次收复所有失地,并且第一次攻下大渝的领土。
白忱的军队处理好战场,又修整两天。这两天里白忱巩固防线,定下守城政策,恢复修养民生的条例,并且一一和秦霆交代清楚。
秦霆是一路和白忱爬上来的,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国境扩张,正是用人之际。白忱有意让秦霆单独领兵管军,估计马上他的职位就要升,不会再做白忱的佐领了。
等白忱安排好一切事物,留下一半骁骑营的士兵,加上萧楚屹派来的三千援军驻守崇城。其余的人跟着白忱北上辽郡,其中当然包括萧楚晔。
他们缓慢行军,走了两天一夜才到达辽郡的都城:鹳城。
一路走来都是战火硝烟弥漫的景象,鹳城也不例外。房屋田地损毁严重,牧群到处逃散,还有人正在空地上挖坑掩埋尸体。
人们神情沉重哀痛,压的萧楚晔沉默不语,完全没有平日活泼开朗的样子。
战争中从来没有胜者,无论输赢,都是劳民伤财,生灵涂炭。不到万不得已萧楚晔也不想走到这步,可是他知道白忱那晚说得对。他们想要一个永久的和平,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想到这萧楚晔转头看向身旁之人,白忱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冷眼看着残屋破檐。
萧楚晔皱起眉头,实在不解,经过这次征战,他不仅肯定白忱身为将领的才能,而且发现自己之前根本没真正认识这人。
萧楚晔以为白忱无心无情,那么他又为什么愿意亲上战场,以命相搏,尽力谋划,减少伤亡?为什么又会对自己说出那些话?萧楚晔实在是迷糊了,白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等到驻地,萧楚晔忙得不可开交,刚刚的心思早又抛到九霄云外。
他先安顿好伤兵,又分配人手帮助先到的北军处理善后。防守戒严轮不上萧楚晔管,他就开通道路,安置俘虏,掩埋尸体。等有时间喘口气,早已过了子时,方赶忙去萧楚屹的临时指挥部。
白天七哥让人传话,说是晚上要和他小聚。萧楚晔摸摸饿扁的肚子,加快步伐,七哥那里应该有吃的吧?
彼时指挥部里,萧楚屹面无表情坐在桌前看着书涵。
白忱半躺在一旁的长椅上,黑发散落环身。他挂着一抹浅笑,正拿着酒壶直接将琼浆倒入嘴中,魅惑人心,可惜无人欣赏。
萧楚屹连看都不看白忱一眼,他这个好友可绝不像那绝色容貌一般美丽无害,只是更加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危险罢了。
白忱瞥萧楚屹一眼,不经心的问道:“这次要给你封个什么,参将?副将?”
他这句话没头没脑,可是两人心知肚明白忱在问什么。萧楚屹一直压着官职没有晋升,是不想太快引起燕京那边的注意。可是他在军中的控制力早就超过将军,加上帝都也有萧楚屹安插的暗桩,他想封什么职务,就可以是什么职务。
以萧楚屹这几年的军功,晋封北军将军也不为过。实际上将军卫炳申早被他们架空,那人只不过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空有世袭爵位的懦夫。
可对萧楚屹来说是掩护的绝佳人选,所以他暂时还不会动卫炳申。
萧楚屹翻过一页信函,淡淡的道:“副将,估计不到半月京中的人就会来人传旨。”
白忱笑笑,一点都不意外。虽然从佐领到副将连跳三级,未免有些显眼。但现在边境扩张,萧楚屹需要更名正言顺的管理军队,实行改革,副将再合适不过。
白忱丢了一块肉进嘴中,咀嚼咽下后又说,“秦霆可以接替我的位子,丁庆水也能升一升。”
萧楚屹点头,白忱也是一定要升的。他终于抬头看向好友,“这次你升参将,我打算让你带着骁骑营和部分先锋营、步兵营,驻守辽郡和祁州。这里是最前线,大渝短期内不会再大举进犯,但定是骚扰不断,别人我不放心。”
白忱默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即又笑容满面,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小九也要升吧?不如封了参领,还是跟着我。反正秦霆现在独当一面,我倒缺个副手。”
萧楚屹一挑眉,默默的看着他。
白忱耸耸肩,问心无愧的模样。少顷,萧楚屹又低头看书涵,拿起笔回信,语气冷清:“你让他领兵诱敌了。”
白忱一脸无辜的道:“天地良心,我可是想把他调出来的,谁知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个性子,只是萧楚晔比你傻了很多。”
萧楚晔不愧是萧楚屹教出来的,什么忠义耿直,为民大义学了个十成十。只是萧楚屹够冷够狠,懂得如何实现最终目地,而萧楚晔则至情至性,说白点就是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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