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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南境

二十七章

四人花了十四日，恰在腊月二十九，新年前两日到达南境泉城。

南境虽然位于大燕国土最南边，但并不是闭塞的地区。由建安郡、九江郡、彭泽郡三郡构成，均与南国相邻，且建安郡东面临海。

建安郡是大燕重要的海上商路出入口，九江郡和彭泽郡则是货物向四方集散的必经之地。南境商品经济发达，人民生活水平在各地平均之上，只是……

繁荣富庶自然惹人眼红，特别是在对方贫病交加的时候。南境这些年深受南国和海寇的攻打抢夺，不胜其扰。

南国是由百越部落经过近百年合并发展而来，民族语言众多，境内多山地，粮食产量少，其中象郡和于越郡与大燕相邻。

但南国海军强大，又有陆军从边境两面夹击大燕，大燕军队这几年频频失利。虽然没被侵占领土，但货物被抢不少。

而南海上多岛屿，十数年来海寇聚集，靠打劫商船为生。近年来海寇行径逐渐变的残暴，所杀之人越来越多，放任下去必成大患。

是以南境陈兵不少，三郡内常备军四万，还有三万水军。如今再加上一万天武军，足足有八万士兵。

其中泉城是建安郡首府，最是繁华，驻军也最多。备有一万五千陆兵，两万水兵。

四人离泉城门还有一里，已能看见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俱是有些意外。

萧楚屹的确告知胡伟今日到达，胡伟于情于理会通知当地郡守和营中副将，但定不会主张如此劳师动众，想来是有人喜欢做表面功夫。

四人行至城门前，胡伟、王凯群和所领天武军识得人，立刻跪地参拜。

“参见将军，参见副将，参见白副将。”

四人容姿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建安郡守席进和南军副将邓昆远几乎肯定就是他们四人，立刻行礼。

“参见七皇子殿下，参见九皇子殿下。”身后随从士兵也纷纷跪地参拜。

萧楚屹一直在隐藏身份上花了大功夫，甚至动用朝中之臣进言。作为楚毅，他能在最少的监控钳制下将天武军收入囊中，也能更好的赢得民心。

可晋升副将后身份再瞒不住，军中士兵都知道他是大燕七皇子。

至于萧楚晔和他亲近，以兄弟相称，前几年还能谎称是从小跟在身边的伴读，情同兄弟。半年前萧楚晔晋为副将，明书昭旨，九皇子的身份也瞒不住了。

众天武军兵将曾和两人出生入死，有同袍之谊，得知他们身份后只愈加衷心。在两人要求下仍行将军和副将之礼，反倒更显尊重、难得。

“席大人，邓副将快请起，不必多礼。”

席进已过不惑之年，身宽体胖，生活应该十分富庶。一双眼睛透着精光，满面笑容，不着痕迹的打量几人，一看就是久浸官场之人。

邓昆远处在二旬中段，相貌平平，看似按例行礼，实则面上毫无尊敬之色，骨子里透着股无赖跋扈。

萧楚屹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须臾，一闪而过的凌厉让好色打量着白忱的邓昆远一抖，猛地回神看他。可对方正温和浅笑，并无不妥，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席进笑道：“我们可终于把两位殿下盼来了，以后南国和海寇定不敢再嚣张！”

萧楚屹和萧楚晔只淡笑不语。

倒是邓昆远眼里的不屑掩都掩不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是啊，七皇子殿下和九皇子殿下应该能待的比其他人久一些吧。”

邓昆远是副将。近三四年来南境将军一换再换，无人可当此重任，倒是他这副将一直没变。

萧楚晔治军一向强硬，冷冷扫他一眼道：“久不久我不知道，可我们在南境一日，就一日是父皇亲封的将军和副将。”

邓昆远脸色一瞬难看，装模作样的拱手道：“殿下说的是。”

席进赶紧打圆场，“两位殿下和白副将一路奔波，下官已在泉城内最好的酒楼准备好宴席，为殿下接风洗尘，还请殿下赏脸。”

萧楚屹听罢挑了挑眉。

萧楚晔心道：上任复命不先到军营视察立威，反而先去酒楼？是故意要让七哥难堪，还是声色犬马惯了？

萧楚屹对席进有几分保留，还不想轻易驳了他的面子，犹豫一瞬后道：“多谢席大人好意，本王自然愿意同往。只是旅途奔波，今日想早些回营休息，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就是。”

一番话让人无法再劝，席进只能笑着应下。

果不其然，席进原本将整个酒楼都包下来，还准备了许多歌姬舞姬。当官的把心思都花在讨好上级和酒色享乐上，也不怪打不赢南国，连海寇都压到官府头上。

除了席进、邓昆远、还有建安监察史袁冠、两个参将柴飞虎、姜勇参加饭局。

话里行间少不了应酬试探，萧楚屹无意多留，大致待够时间后就带人返回军营。

一行人围着营地走一圈后，回到胡伟准备好的将军住院。

白彬初到军营，看什么都稀奇，高兴神色不减。另外三人脸色却都不好，萧楚晔最甚。南境士兵比起一万天武军，精神和军纪不止差了一点，实在难入三人之眼。

进入主殿关上门，萧楚屹在主位落座，白忱往右首椅子一靠，把腿搭上把手悠悠晃着，剩下几人也先后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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