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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登顶4
六十七章
皇帝这些年身体亏损的厉害,进入天启二十八年后愈发不好。虽然最后几月用重药吊命,回光返照般精神奕奕,可药效到头便是油尽灯枯,再无回天之力。
大渝灭国三月后,天启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三日,皇帝病重卧床,宣各皇亲国戚、重臣忠将进宫侍疾。妄想在还清醒的时候将人招进宫看起来,免得有人在外仗着手里的兵趁机作乱。
萧楚晔冷笑,这“有人”大半指的是他和七哥。
父皇没有再立太子,将按祖宗规矩于正大光明牌匾后留下遗诏,他过身后方可取出。
凭一纸诏书就想坐拥天下,真是可笑!输赢早已成定局,他们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萧楚晔和萧楚屹不再伪装,与素日风流嬉笑、不问世事的模样判若两人。他们冷清恭谨,按礼侍疾,挺身跪在御乾宫外一动不动。
唯一值得诟病的是两人毫不伤心,不曾哭泣一声、不曾流泪一滴。
萧楚屹一派之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同样淡然镇定,不露分毫,仿佛这改朝换代的大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与一会因长跪暗自抱怨,一会故作伤心哭泣,一会因皇位慌乱或兴奋的恭亲王、荣亲王,以及他们所剩不多的不安党羽形成鲜明对比。
九月二十四日夜,皇帝昏迷前强撑着亲手写下遗诏。
中书令柳誉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接下遗诏,沉声道:“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一旁作为见证的禁军统领周齐和吏部尚书刘林溪同样跪地道:“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病入膏肓、面容枯槁,将诏书交到柳誉手中的瞬间唯一紧绷的心弦断裂,随即沉沉睡去,至死都再未醒来。
柳誉捧着诏书从屏风后绕出,面色自若的走向正叉手环于胸前、倚着金柱等待的萧楚晔。
萧楚晔一派自在。仍有眼睛时刻盯着七哥,但他如厕时间长那么一点,没人会起疑心。
“裕王殿下。”柳誉垂眸,恭敬的奉上诏书。
柳誉乃两朝元老,本位高权重,但因皇帝不待见而心灰意冷,赋闲在家不问世事。太子被废,原中书令邓贺被处决后,萧楚晔亲自请他出山,将其扶上中书令的高位。
萧楚晔微勾嘴角拿过诏书,从怀中掏出一份外表一模一样的锦轴放回对方手上,柔声道:“有劳柳大人了。”
柳誉道:“这是微臣该做的。”
他身后的周齐和刘林溪同样神情顺从,未对这般偷天换日的大逆之举表示丝毫反对。
萧楚晔将真的诏书在指尖转一圈,挑眉轻笑一声,随即把它扔进脚边火盆中,竟没有打开看一眼。火势瞬间高燃,将诏书吞没。
三人皆是一怔,相互对看一眼后周齐迟疑的开口,“殿下,陛下立了......”
“我没兴趣知道。”萧楚晔冷声打断他,虽轻却不容反驳。
“是!”三人一惊,立刻应下。
周齐手心冒汗,忙道:“陛下自然是著怡王殿下继承大统。”
萧楚晔勾了勾嘴角,低压消散,“去吧。”
“是。”三人不敢耽搁,捧着“诏书”走出御乾宫前往崇德殿,将其藏于正大光明牌匾后。
萧楚晔静静看着诏书烧为灰烬,抬头面无表情的凝视屏风,背后是皇帝床榻。
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半晌,萧楚晔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眼里再无丝毫波动。
九月二十七日巳时三刻,燕帝萧浩荣于御乾宫驾崩,享年四十八岁。
燕京城响彻金钟二十八声,乃大丧之音,举国同哀。整个皇宫被哭泣哀嚎充斥着,转眼皆是黑白素缟,好不悲戚。
萧楚晔跪在较后的位置,高位妃嫔、恭亲王、荣亲王等人扑在塌前痛哭流涕、声泪俱下,让他无法看清萧浩荣的尸身。
他挑眉长出一口气,罢了,不见也好。萧楚晔关于那个男人所仅剩的“父皇”两字,在这一刻消散干净。
他与同样面无表情的萧楚屹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对方回以一笑,俱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哭完、叫完、做完戏,众人跪在崇德殿的白玉阶梯前,鸦雀无声的凝神紧盯柳誉。
柳誉从正大光明匾额后取下金匣,双手捧住走下阶梯,从中取出诏书,一字一句庄重严肃的宣道:“怡亲王,皇七子萧楚屹,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话毕,偌大天地间一片寂静。
萧楚屹和萧楚晔从容镇定,周身散发出傲骨的威压和自信。
绝大部分官员都是他们的人,皆露出功成欣喜的浅笑。
而恭亲王萧楚帆、荣亲王萧楚桓和他们的党羽则是如遭雷劈,因惊愕失色说不出话。
等回过神,萧楚帆立刻怒吼道:“不可能!父皇那么厌弃怡王,怎么可能传位于他!”
萧楚桓也双眼通红,“对!萧楚屹是个只会打仗的粗人,如何能做皇帝!”
萧楚晔脸色微沉,给柳誉一个眼神。
柳誉一颔首,行至两人跟前道:“两位亲王可以自己看。这是先皇亲笔遗诏,盖有玉玺,是在微臣、刘尚书和周齐大统领面前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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