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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草趁着孙桂香他们吃饭的空当,溜进厨房,将藏起来的饭菜端出来吃完。
要是不抓紧时间,孙桂香宁可把剩下来的倒给猪吃都不会给她留一粒米。
上辈子她就傻乎乎地不敢耍小聪明,每次都饿着肚子,因此被孙桂香吃得死死的。
没多久,孙桂香果然进厨房将锅底的锅巴都铲了个干净,端到自己房间,不让杜草有碰到的一丝可能。
“贱蹄子,下次再敢多做一碗米饭,老娘将你关到猪圈里吃猪食!”她盯着那碗多出来的米饭,气得破口大骂。
每次杜草都会正好烧够他们一家四口的饭,所以孙桂香以为她没吃。
殊不知这次她多做了两个人的量,要不然她会给他们做饭?不,她只会在他们的饭菜里掺上猪屎!
“你干啥不给她吃,饿瘦了那张漂亮小脸,以后还怎么卖钱?”杜草贴着屋门,听到里面传来杜大强的埋怨。
卖她?
“饿不死就行了,你看我天天少她吃喝,她还不是活蹦乱跳!我们闺女就可怜了,在高门大院里,还不知道被怎么欺负,我听说那些恶毒奴仆都敢欺负主子,慕夫人要是把我女儿养成娇娇女,被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
杜草险些笑出声来,谁敢欺负慕诗卿,不被她剁成碎块丢出去喂狗就算不错了!
不过鲜少有人知道她光鲜外表下有一颗堪比毒蝎子的心,否则慕家人也不会被她迷惑得连亲生骨肉都不要,甚至为了哄她高兴,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杜草定了定神,从桌上偷拿一盏油灯,便跑回自己房间。
看到少年安详的睡容如同死人,她拧了拧眉,凑上去感受到他的呼吸,才微微放松了些。
将油灯放到桌上,杜草立马将费郎中给她画的地图展开,迅速记下每处标着“危”的地方。
这也是她从来不上山的原因,哪怕常去山上打猎的人,也不会选在冬天爬山登顶。
隆冬时节,气候极度严寒,整座山都被大雪覆盖,路滑难行,一个不小心就会埋骨于深达数米的积雪之中,而积雪之下又有猎人先前挖的各种陷阱。
抛去这些不说,黄潥山足有四百多丈,堪比现代泰山,山势又较为平缓,可谓又高又胖,在这样一座大山里找到一株可能被雪掩埋的神草……
杜草咬了咬牙,奶奶如今下不了地又尿失禁,就算喝着药也不一定能熬过这个冬天,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咚!
一道闷响突然响起,惊动了她,她忙回头看去,就见少年正安静地望着自己,眸子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
“你……要方便吗?”杜草灵机一动,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夜壶,“这个给你。”
少年眸光落在上面,空的,干净的,外面上了一层兰草青釉,关键形状和他常见的男性夜壶不一样……
“没错,这是我的。”杜草笑得玩味,就在她以为少年会恼羞成怒的时候,他的耳尖竟然泛起血色,比红宝石还要漂亮。
“咦?”她忍着笑意,“虽然这是女性尿壶,但我没用过,真的,茅房就在我屋子旁边,我没必要用这个。”
少年好看的眉轻轻抖了抖,见她避嫌地往外走,连忙抓住她的手,面露难以启齿之色。
“你……没力气脱裤子吗?”杜草不确定地问。
少年陡然松开她的手,却因为动作太过剧烈,身子跟着晃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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