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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见思月说话斩钉截铁，半点儿也不含糊，心里不由得也开始打鼓。

他左思右想也没看出来面前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可他今天是来要钱的，既然她愿意给钱，那便再好不过了，所以配合她回答几句，他内心中倒也不是那么排斥。

“是，上周正是我亲自来这儿为我娘买胭脂的。还是我娘从锦绣布庄的孟掌柜那儿听说他夫人喜欢用你们家的胭脂，她又舍不得买，回去吃饭的时候说道给我听，我这才想着来买一盒胭脂送给我娘的。谁能想到，你们这儿的胭脂卖的那么贵，竟然还有毒。”

听老杜说完这话，思月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道：“杜大哥所购买的这款胭脂的确是我铺子里售价最高的，但也是卖的最好的，这一点没有错。我还想问杜大哥一句，当时你买这款胭脂时，我们家伙计有没有叮嘱过你什么，又可否赠送了你什么吗？”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能叮嘱我什么？难不成会告诉我这胭脂买回家千万不能用，里面被下了毒吗？还有，你家的胭脂卖的多贵你不清楚吗？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头一回到你这铺子里买胭脂，看我们这穿衣打扮，你家伙计又怎么可能送给我东西？你要是不想坐牢，就尽快拿出银票来赔给我们，要不然我这就去报官，我扛着我老娘去衙门口喊冤去。”

老杜说着这话，神情变得越发难看起来，他有一种预感，似乎这胭脂铺的掌柜要变卦。

“不急，我说过，赔钱可以，事情的来龙去脉得说清楚了。在场的各位证人，请诸位听好，这位杜大哥说他购买我家胭脂的时候只得到了一块胭脂，没有收到任何赠礼，并且说我家伙计会以貌取人。但真相并非如此，只要是来我家购买过的客人都知道，无论购买我家铺子内的哪一款胭脂，价格是贵是贱，打包时我家伙计都会送上一小盒同款胭脂作为礼物。一来是怕有些客人对我家胭脂所含的一些植物过敏，会出现身上脸上起疹子、发痒的情况，有了小盒的胭脂便能提前试用，真要是身体因为胭脂出了问题也好将未使用的大盒胭脂拿来退换；二来是有些客人真心喜爱我家胭脂，也可以把小盒的胭脂送给亲朋好友试用，大家一同分享，如此一来也算是帮我的铺子做了宣传。”

说到这儿，思月见在场要赔钱的几个客人都开始眼神躲闪，就连老杜的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心里更加肯定了他们的出现绝非巧合，就是有人指使，刻意栽赃陷害。

既然如此，她心里就更加不慌了。

“各位还真就不用不相信，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只要是购买过我家胭脂的客人，我手里的册子上都有记录。我们家铺子是会员制度，但凡是购买过我家胭脂的客人，便算是加入了我家胭脂铺的会员，再买胭脂时就会有适量的折扣与礼赠，所以没有人会拒绝占便宜的事，每一个客人的身份信息我都有，但杜大哥的信息，我的确没见过。倘若杜大哥与在场几位说用了我家胭脂出红疹的客人都能拿出我家铺子赠送的礼赠胭脂，那今日的结果我便认了。倘若诸位拿不出来，想要用我家铺子的胭脂盒装一些有毒的胭脂来栽赃陷害我，那我可真就没法认了。出了这扇门，往右走个十几里路就是刑部衙门，谁有冤屈欢迎去告，我何掌柜奉陪到底！”

思月这一番话说出来，屋内的一群证人也纷纷觉得颇有道理，甚至还有人催促着老杜拿出那一小盒试用的胭脂来证实他的清白。

老杜的脸色一瞬间涨的通红，他是万万没有料到思月竟然还有这么一招。

但他今天原本就是来闹事的，拿不到钱他是绝不会离开的。

于是，他也不再跟他人废话，而是招呼起他的那些家里人，坐在铺子的地上便开始哭丧。

他算是想清楚了，只要“牡丹胭脂铺”不给他银子，他就日日带人来铺子门口哭丧，他倒是要看看，这样下去，她们家生意怎么做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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