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犹疑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对眼前的女子说出来,“她要漠北的兵权,还要谢尧死。”
她是谁,两人心里都清楚。
秦离知道他话的意思,“太后不会让谢家人活的。”她笑得有些勉强,“你是唯一的变数。”
他是她的变数。
眼前女子强作镇定的模样让魏冉心中一阵发紧。
他沉声道,“你也知道边境军绝不会服从调令,到时候太后便有办法问罪了。你弟弟年纪还小,年轻气盛,未必会知道这些,所以我需要你的手书。”
他看了眼秦离,直望进她的眼中,“你若信得过我的话,我必保他周全。”
这是他的保证。
“我信你。”秦离只觉心跳得有些快,她轻声道。
四目相视,尽在不言中。
魏冉匆忙移开目光,一种别样的情感生了出来。
他好像动心了。
她也是他的变数。
☆、入宫
转眼便到了进宫的日子,秦离坐在梳妆镜前,由着从宫里调出来的一众妆娘侍女梳妆。
镜中之人臻首娥眉,明眸皓齿。
水光潋滟的眸子直欲勾人心魄,却全无半点未出阁女儿的娇态。
秦离泰然坐着,沉静如水,妆娘为她上妆,嘴上夸赞道,“殿下不愧是京城第一的美人,广安城里可再找不出可以同殿下一争高下的了。”
秦离淡淡应下了那女官的奉承,随手将桌上一个玛瑙戒指赏给了她。
空有美貌,那就是草包,只能任人算计,为人鱼肉。
华美的珠饰戴在头顶愈发的沉重,恰如秦离此时的心境,她心里烦闷。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她不能保证一步不错。
这是秦离在镇国公府的最后一天,而今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秦离穿着紫色锦袍,照理说今日是行长公主的册礼,可看样子某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这身衣服不是寻常公主的礼服,而是官袍。此番是要借着册封公主的名义一并将权力过继过来。
沈家真是妙算,却不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以前不知世事的小丫头了。
好歹多活了一世,总不能白活,既然他们这么急着把权柄夺过来,那她自然乐得配合。
紫色官服上用金丝细线绣着九天玄鸟,是她母亲槐安长公主曾经的朝服,照着女子的身量比例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倒比寻常礼服更显凌厉的气势。
看到故衣,父母昔日音容俱浮现在眼前。
想她母亲曾在朝堂上叱咤,同她父亲如定海神针般立于朝堂之上,辅佐江山社稷,斡旋于各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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