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想好了,”她抬眼看向魏冉,“这次重审若是查不出结果来,你可就会被参一个延误战机的名。”
虽然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可到头来还是犹豫了,将母家冤屈公之于众于己是很重要的事情,可兵权于他亦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因着自己的缘故耽搁半月,天知道会发生什么,风险其实很大。
经过上次的变数,她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秦离暗暗唾弃自己,低声道:“漠北现在在皇帝眼中看来应该是形势危急,他现在热锅上的蚂蚁,你若同他讲明,他肯定乐意把你派过去。”
她停了半晌,语气有些艰难,“重审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等。”
她不想等,可是无法。
就算有把握让沈之山认了罪,可太后根基尚稳,又能动摇几分呢。没有兵权,终是无用的。
若没有可以彻底威胁太后的兵马,哪怕一时占了上风,之后也会被找补回来,毕竟沈氏惯来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这两件事情,都一样重要。”
只有将沈之山在朝堂上的党羽拔除,去漠北的路才更稳。
魏冉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殿下大可放心,半月时间太长,三天足矣。”
“谢谢。”秦离看向他,神色认真,魏冉能从她晶亮的眸子中看见自己倒影。
只有将沈之山在朝堂上的党羽拔除,去漠北的路才更稳,不然只会重蹈覆辙。
不过既然殿下如此承他的情,他倒也不必说得那么仔细。魏冉笑得温和,“殿下不必,举手之劳。”
他转移了话题,“去看看程远知吧。”
秦离移开视线,嗯了一声,纤白的手指勾上了魏冉的掌心。
少有的示好。
魏冉笑意渐浓。
有人笑就有人哭,被关在地牢里的程远知虽未被动刑,但老脸上仍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只是因着他脸上的肉太多,又下垂,导致他的哭看上去和笑无甚不同。
秦离蹙眉,“这是程远知?”
别是抓错人了吧。
她未入宫入朝的时候待字闺中,还真没见过程远知。只是兵部尚书,怎么说也是调度三军的,这底下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程远知,当真一丝气度也没有。
她复又暼了眼一旁的魏冉,不得不说,他倒是当真一副好皮相。
这一对比起来,愈发显得程远知格外讨嫌。
“奴才不是程远知!”程远知一听眼睛一转,忙道:“您抓错人了。”
“哦,原来是我抓错人了。”魏冉笑意不减,偏偏眸中带着丝凛冽,显得有些瘆人,“既然抓错了,那就把他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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