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将他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缓声道:“我同他做了个交易,他帮我查案还我谢家一个清白,前提是放大人一马。我觉得这桩买卖不亏。”
沈之山强笑,“我又怎么知道你不会等我认了罪以后来杀我。”
“我没那个本事。”她坦然承认了,亦真亦假地说道,“王爷是真的想保你的命,不然也不会违背太后的命令。您不如遂了他的心,告老还乡,好好配合。”
无路可走,沈之山像是被逼到绝路里的老鼠,被两只年轻的猫玩得团团转。
“现在可以传人证了么?”
乾洺殿似乎变成了大理寺的大堂,不过大理寺不管事,正大光明的匾额也蒙了尘。
“宣。”皇帝看向殿外,到底会上来什么人。
“传程远知,谢尧!”随着太监洪亮而拉长的声音,满座震惊,包括秦离。
门口出现一个人影,着一身劲装,鲜衣怒马,仍是当初少年郎,似乎磨难和苦痛并未留下任何的痕迹。
在他身后被拖着一个人,被打得不像个样子,可以很明显看出来,苦痛确实在他身上留下点痕迹。
不过活该。
她手中的笏板掉了下来,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旁人的目光落在秦离的身上,倒不是因为她掉了东西。
她急忙弯腰捡起笏板,借着这个空子调整呼吸,起来的时候面上虽然还算平静,可到底掩盖不住眼中的那抹喜色。
当年十二岁同父亲去的漠北,十四上战场,五年未见,竟已经长这么高了。
谢尧似乎在群臣中找寻着什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秦离身上停住了,他眼中迸出晨亮的光,下意识向自己姐姐的方向挪了一步。
若不是在朝上,只怕就要冲过去了,他做了个口型。
阿姐。
秦离手中颤抖,几乎就要拿不住笏板。
这时皇帝在上面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这次久违重逢。
谢尧转过身去,一撩衣服下摆,声音不卑不亢,带着少年的张狂气性。
“微臣谢尧叩见圣上。”
一旁的程远知见状也连忙跪下,声音含混不清得请了个安。
两位证人的待遇可见一斑。
“免礼。”皇帝摆了下手,示意两人起身,偏偏程远知哆哆嗦嗦想要站起来,退下一软,又跪了下来。
这时清朗的声音响起来,魏冉开口道:“回圣上,微臣派人寻来了上一任兵部尚书程远知,以及带回了之前还在漠北的镇国公之子谢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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