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扭曲的誓言

“给你这张名片的人呢，去哪里了？！”莫森拿着名片质问苏奕，脸上全无刚才的休闲跟镇定，深沉地骇人，就连这些日子以来跟他朝夕相处的苏榭，都未曾见过他有这种反应跟表情，就好像——

十分憎恨那个人一样。

“莫局长，你怎么了？”莫森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是要吃了苏奕一样，看得一旁在轮椅上坐着的苏榭是心惊胆战，赶忙开口询问事情的缘由。

莫森没有理会苏榭，将名片贴到苏奕面前，脸色发沉地再一次质问：“同样的问题我不想提两遍，要么告诉我给你这张名片的人去了哪里，要么……”莫森估计着边上劝架的苏榭，倾过身子贴到苏奕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该知道你的案底在谁手里攥着。”

接下去的话莫森没指明，可一直听着的苏奕确是已经心知肚明，这姓莫的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现在是要拿案底这码子事啦威胁他听话呢！

要是别的地儿，苏奕不怕他拆，他爱给自己头上扣什么屎盆子随他，他苏奕才不怕，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姓莫的偏偏挑这么个苏榭也在场的时候，这让苏奕满肚子怒气不敢发，还得跟个五好青年似得乖乖听这个臭警察的话。

“他刚走你们就回来了，这会儿应该还没走远。你要是现在追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人……”苏奕的话还没全部说完，莫森就拔腿追了出去，连苏榭在后面叫他都没给出任何回应。

“莫局长到底是怎么了？”苏榭望着莫森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感到疑惑的同时，不免有点失落。虽然她跟莫森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人前的他，总是一副令人捉摸不透却又温和有礼的样子，从没见过他为任何事发过脾气。上次银行劫案发生的时候，或者是前些天有案子缠身的时候……就算情况再危险，时间再怎么紧迫，苏榭都没见他着急过，照样给自己送汤，陪自己说笑。

苏榭再怎么迟钝，都感觉到情况不一样了，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莫森听见‘韩琦’这个名字时，脸上表现出的震惊，更记得他在质问自己弟弟那人现在的下落时，那种突如其来的愤怒——

以及慌张。

那个叫做‘韩琦’的人，他的出现，才是能轻易牵动莫森情绪的人。

想到这里，苏榭心里莫名地感觉到难过。

“哥，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站在一旁的苏奕察觉到了苏榭的不对劲，以为他是哪里不太舒服了，赶紧蹲下身来摸他的额头。

“傻瓜，哥又没发烧，摸额头做什么？”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担心，苏榭只好强忍下心头的那股失落，笑着握着苏奕贴在他额头上的手：“推我进去吧，外面有点冷。”

“真的没什么地方不舒服么？”苏奕还是有些担心。

苏榭摇头：“真的没有，放心吧。”

听自己大哥这么说，苏奕才稍微放宽了心，起身扶着轮椅推他回病房里去。

莫森一路追出去，没在医院里看见那个人，却是在他出了医院门口，在街道对面见到了，而与此同时，韩琦也在看着他。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莫森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没有姓名的陌生号码。

韩琦站在马路对面朝他晃了晃手机，脸上在笑着，一如七年前在墨尔本的街头，他也是这么单纯地笑着，让自己接他的电话……记忆仿佛在这一秒重叠，经历了七年的时间，那个人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那么耀眼，令莫森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他来。

可莫森也清楚，事情已经过去七年，自己不再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地去环游世界的有钱少爷，而那个人，那个曾经让他在墨尔本驻足了半年，迷恋了半年的男人，也不再单纯无害。

莫森接了电话，里头立刻传来了一如七年前在墨尔本街头，那个人熟悉的笑语：“莫森，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韩琦。”莫森抬头看着那个依旧漂亮倨傲的男人，要说没有一点点久别之后的激动那是假的，毕竟自己曾为了那个男人差点死在了墨尔本。

韩琦在对面街边上笑得无比灿烂，仿佛头顶上照射下来的阳蜜里调油光，令人几乎移不开双目去。

“你还是老样子，那么有风度，那么迷人，跟七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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