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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态度的转变

虽然是隔着裤子布料揉捏的，但西斯科仍能感觉到唐林右腿根部的异样，在平坦的皮肤之上，有鼓出的一条差不多两三公分粗细的伤疤，从膝盖处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明显地突起……随着按摩的进行，西斯科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暗，面色更是沉得有些吓人。

“伤疤怎么来的？”

“嗯？”

“腿。”

唐林反应过来西斯科所指的事什么之后，低眉看向自己伤残的右腿，笑了笑，语气平静道：“那次爆炸弄伤的，旁边车辆被波及之后，碎片就嵌了进去，腿就废了。”

西斯科皱眉，抬头看向唐林：“为什么不及时处理？”

“处理？”唐林笑，苦涩而又无奈：“爆炸发生之后我就掉进了江里，从那个时候开始到我醒来的记忆，几乎都没了。什么时候被人救起，又什么时候进了小镇的卫生院，后来又怎么被白臻发现……我都没有印象，只知道醒来之后腿就这样了……不过也好，起码感觉不到疼痛。”

说着，唐林有些自嘲似的勾唇笑了笑。

西斯科替他揉捏右腿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微沉：“白臻也没办法治好你的腿？”

“治不好了。”唐林的脸色微微发白，边笑着边说出那句话，可眼眶却明显的红了，难过却又无奈：“太迟了，没法治。”

西斯科心里猛地一紧，隐隐作痛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唐林说着，笑着侧过头望着西斯科：“起码让我有大把时间休息，还有人伺候。”

“白臻？”

“除了他，我当时还能依靠谁？”

唐林的话虽是笑着说的，可听起来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苦涩，就像是一种控诉，令西斯科心里突然萌生一种自责，而且就像是滚雪球一样，慢慢地感觉越来越深，最后连西斯科自己都无法控制住那股情绪，使他讶异非常。

对于唐林的出现，西斯科的确感觉他是特别的，这些或许是来源于道格之前经常性的提及，又或许是真的因为唐林太特别……西斯科承认，他喜欢接近唐林，听他说话，惹他发怒，时间就会过的很快，而过程也会非常有趣，但要说爱，还远远搭不上边。可随着接触的越来越频繁，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西斯科渐渐发现，他对唐林不再限于‘占有’这一层面而已，他会因为唐林跟别的男人有过密举动而生气，也会为了避免唐林生气而迎合他的要求，甚至在听见他五年前的遭遇之后会感觉到心中疼痛……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像是很久之前就有了似的，熟悉地令他自己都无法摸清猜透。

或许……

他以前真的很爱眼前这个男人。

“怎么，开始同情我了？”唐林见西斯科盯着他不说话，似笑非笑道。

西斯科勾了勾唇，低头继续给唐林右腿处按摩：“你需要么？”

唐林挑眉，没接话。

“既然当时你醒了，也记得之前的事，为什么没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找你？”

西斯科一愣，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盯住唐林：“你找我了？”

唐林迎上西斯科的目光，眼神中全是笑意，可这笑却是落寞的，令人心疼的。

“你还记得跟白臻第一次的见面吧？”

“白臻？”西斯科微微眯起黑眸，想了片刻之后才记起唐林所说的‘第一次见面’，那是五年前在美国纽约的一次酒会上，艾斯特家族做东，他受邀参加，白臻也在其列。西斯科清楚地记得，当时白臻见到他时，句句嘲讽，话中带刺，后来他当中愤然离开，搞得场面十分尴尬……蓦地，西斯科像是记起了什么，紧皱眉头看着唐林问道：“我记得当时在酒店外面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难道……”

“你的感觉没错。”唐林苦笑：“盯着你的人的确就是我。”

“既然你当时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西斯科说话的语气中略微带上了愤怒，如果早在五年前就可以了结的事情，何必要等到五年后的现在？

还是唐林根本把他想成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错过这五年。”

“什么意思？”

唐林叹了口气，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如果当时我没失去这张脸，如果我没变的丑陋不堪……一切都变了，我连走出病房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敢在你面前出现？”

“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唐林苦笑了一声，拉过被子盖上自己的右腿：“那段时间除了白臻，我不敢让其他任何人看我的脸……我自己都不敢看。”

黑眸中闪过一丝震惊，西斯科坐在床上没说话。

“我找过你很多次……”

“什么时候？”

“尼克满月的时候，一岁的时候，还有……你跟别人订婚的时候。”

唐林说的‘别人’，西斯科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当初只是厌倦了母亲一再的逼迫跟威胁，才作出的一步妥协而已，对他来说，娶哪个女人回来都是一样，他之前不同意，也只是仅仅因为不喜欢受人摆布。可他没想到，他的唯一一次让步却恰恰伤害了面前这个男人。

“依照你的脾气，你不应该只是看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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