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韶华帝君这才回过神来，出言制止住了满堂的嘈杂与无序。

妙机仍咬住韶华帝君的食指不松口，似乎完全置满堂仙人于不顾，属于猫生来便有的野性在此刻全部倾闸而出。

韶华帝君低头看去，眉间一蹙，随即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扬手，把妙机拢在了怀里：“此猫原是韶华府上所养的一只宠物，今日是韶华管教无方，多有得罪，还望母后网开一面。”

韶华帝君此刻的行为，无疑是把过错都在往自己身上揽，并用自己来保那小猫；识相的人看出来了几分，大堂里的吵闹声便渐渐小了下去。说到底，这蟠桃大会上，天帝和皇母最大，还轮不到他们来过多问责。

然而，皇母岂肯轻易罢休？在她的生辰之日，竟然有如此荒唐的事发生？！这韶华也太不懂分寸，也竟然……竟然会为一只猫让自己下不了台？

皇母抖着手指着韶华帝君怀里的妙机：“今日这猫如此放肆，一定要严惩不贷！”

“但凭母后责罚儿臣。”韶华帝君微低下头，却丝毫无所惧意地开口。

“你……你……你莫要学那东阳！”

话一开口，满座寂静。这东阳的事，向来是天庭里的一大禁忌，几乎人人都不敢也不愿提及；从东阳帝君违背天庭律例与九尾妖狐相恋之时，已经算彻底地与天庭决裂。而此刻皇母，却这样赤裸裸地说出来了，而且还意有所指……

韶华帝君嗤笑一声：“那你待如何…。。？”

“韶华！”天帝略带怒气地开口了。“今日是蟠桃大会，众仙家都在场，何苦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你先回府吧，莫惹得你母后不高兴。”

韶华听罢，略一点头，便出了瑶池。

剩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被这尴尬的场面弄得兴致全无。

四十五、亲昵

妙机脑子里，想了好多好多事。他想到在妙机山上的时候，别的妖怪嘲笑他没有丝毫法术；他想到了他不擅长捕食，总是饿肚子；他想到了被道士的天雷地火噼中，断了一条腿……他还想到了霜池姐姐的舞蹈，想起了狐狸的嘲笑……最后却停留在妙机湖畔大石头上的一个身影……

他微微侧脸，带着笑意说道：“原是只小猫妖。”

他带着自己上天庭，他给自己好多好多的吃食，他还让自己跟他睡在一块儿……那是他的主人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就算自己没用，就算自己遭人嫌弃，可是完全……完全抵不了主人的好。

妙机怔怔地看着自己牙齿下的手指，鲜血已经流了出来，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尤其刺眼。妙机舔了舔，感觉口中传来血腥味，莫名地就想哭，心里好几次地都在说：舍……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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