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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晌,她才应了声:“知道了。”
葬礼开到一半,林思思的生母才带着一队浩浩荡荡的亲戚姗姗来迟,个个都生得体量不轻,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反倒像是来打架的。
说来奇怪,林思思并不像她生母,反倒肖似生父一些,只是眉眼间的锐利看上去倒有些她母亲的味道。
那女人倒生得不胖,也不显老,身材甚至可以算得上窈窕,五官都是锐角,狐狸似的往上勾挑,精明得很。
“晏子兰在哪?”
林远四闻声而至,来到女人面前压低了声音:“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要干嘛,今天可是思思的葬礼,你非要闹得她入土也不得安宁吗?”
“林远四,你有什么资格叫思思的名字?”
女人抬手就是一耳光。
举座皆惊。
她流露出分明的刻骨恨意:“我把思思交到你的手里,你做了什么?你是怎么当父亲的?为了这么一个贱女人,连女儿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了!”
“大家都听好了!都过来评评理!晏子兰这个女人为了争夺我前夫的遗产,故意虐待我的女儿,弄得我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得了抑郁症,还让她那个儿子勾引我的女儿,教唆我女儿自杀!”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远四忍无可忍,却叫女人带来的几个壮汉抓住了手脚。
“你是不是疯了!李金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没有说谎!思思在短信里都跟我说了!如果她死了就是顾泽欢害的!”
霎时间一片哗然,从大敞开的门厅泄进一缕风,殡仪馆前面的花坛种了绣球,只是过了花季,已经不开花了,只余下一片朦胧的绿色,笼在烟雨里。
女人走到顾泽欢面前,毫不犹豫地给了顾泽欢一耳光,将他打得偏过头去,以一种傲慢且轻蔑的目光斜睨着他,吐出几个字来:“婊.子生的小畜生。”
顾泽欢被一拥而上的几个人按倒在了地上,在破了皮的口腔尝到一点腥气。
葬礼又被搅得一塌糊涂,晏子兰看着周遭的一切,最终缓缓跪在了地上。
额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闷响。
“对不起。”
骤然间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对不起。”
“对不起。”
顾泽欢贴在冰凉的地板上,看见晏子兰的发带掉落下来,露出前额一片白得发蓝的头皮,她的额头在冰凉地板上留下蜿蜒的血迹。
“对不起。”
心脏在鼓噪着,喧闹不休,咚咚直响。
暴行没有停止,顾泽欢能察觉到痛楚弥漫、能闻到铁锈腥气,听见有人喧哗、有人吵闹、有人阻止、有人报警。
人们脚下踩出的脏兮兮的水淌到了他的脸颊上,黄白的菊花落在地上,湿漉漉的。
空气里有清苦的、潮湿的香气。
他抬起眼,看见窗外的雾蓝色绣球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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