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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咦？

三日后，大雪仍旧漫天，帝都城外旌旗猎猎，队列排得极其壮观，红色的旗在一片白茫茫中显得特别妖艳。

苏皓辉骑着高头大马停在整个行军队伍之前，目光赞赏地看着面前的两位年轻人。

“该嘱咐的事情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切记，万事小心。”说罢，苏皓辉双手举起酒樽对着两人，“祝你们马到成功，这杯酒本皇先干为敬。”说罢，苏皓辉将酒樽端到嘴前一饮而尽。

见此，苏夏与染羽一同回敬。

酒水本便冰凉，再加上又有雪花飘入，冰冷更甚。

劝君更尽一杯酒，不破楼兰终不还。

染羽不知为何将这两句诗串在了一起，明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比这两句更能描绘心境。

末了，苏皓辉将酒樽向地上一掷，苏夏染羽紧随其后，旋即号角声通彻，笼罩了整个帝都。

来为他们送行的人们也不少，其中大多数是将士的妻儿老小，这些人有的热泪盈眶，有的掩面而泣。毕竟只是人类，大家并不知道这次的分别会不会成为永别。

苏锌同样前来为弟弟送行，他上前给了苏夏一下大大的拥抱，双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嘴唇动了动，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扬扬，染羽坐在马背上举目四望，簌簌大雪扰乱了他的视线。他仍不甘心左顾右盼，看到了叶妖孽等人，却没有看到那个最关心自己的身影。

洛城，你为什么不来呢……

心中的失落感无以复加，染羽低下了眼睛。冻得通红的双手牵住缰绳，两腿一夹，他率先走了出去。

转过身子拱了拱手，苏夏骑着马快步赶了上来与染羽并肩而行。他侧过头发现那人将脸埋在了竖起的衣领里，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那落满雪的睫毛在风中一颤一颤。“你的心情看起来很低落，难不成是因为李洛城那厮没有来送你？”

“明知故问。”染羽心情很糟糕。就在一天前的晚上，他还将自己搂在怀里说着情话，说什么一定会与自己同在，说什么虽不能至，但两人的心永远在一起，可是刚才呢？知道自己出发的那一瞬间，他也没有来。心脏怎么突然就难受了起来呢……染羽抬头望了望天，已经在眼底打转的泪水被冻了回去。末了，他吸了吸鼻子，重新将脸埋回领子里。

在这里就已经这样，如果北上……北边可是越来越冷的呢……见此，苏夏将自己的狐裘围脖解下来扔给了染羽，“喂，染羽！围上这个，风雪会越来越大的。”

染羽伸手将围脖接了过来，那原本柔顺的白毛上已经沾上了不少水珠，想必是雪化了所导致吧？他看了苏夏一眼，“我围了你怎么办？”

“我不冷。”苏夏勾起嘴角，可是表情却有些怪异，不一会儿，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染羽本来想将那一堆毛围到脖子上，可是看到苏夏的反应却有些于心不忍。他伸手将围脖递给苏夏，“还是你围着吧，我也不冷。”

“那你为何将头埋得这么低？”苏夏并没有接过围脖。

“难道我还得将脖子伸得老长等着风雪往我的领子里钻么？”染羽白了苏夏一眼，将伸着的手抖了抖，“快快拿走，我真的用不到。”

“那好吧。”苏夏接过围脖塞进了包袱里，扭过头看着染羽惊讶的样子。

“你干嘛？”染羽问。

“你不围，那我也不围，这样不就可以陪你了嘛。”苏夏耸耸肩，语气轻松。

可这话却听的染羽心中一紧，他眉头一皱，心中很不是滋味。

“苏夏，你不要对我这样好，我不配。”染羽别过目光。

“不要妄自菲薄，不是这样的。”苏夏骑着马儿向染羽靠近了几分，“一年前你那样喜欢我的时候，其实我是知道的，只不过确实没有什么兴趣。”

“……”染羽默默翻了个白眼，为自己身体以前的属性感到悲哀。

“可是后来你也发现了啊，我可以为你改变很多。”苏夏深吸了一口空气，冰凉的触感刺激着鼻腔不由有些难受，他抬起手揉了揉鼻子。

“够了够了，打住，别再说下去了。”染羽嫌弃的瞥了苏夏一眼。其实他深知自己不敢面对的是苏夏每次类似表白的话，苏夏的每次表白都可以触动自己的心弦，他害怕自己这个小渣渣一不小心就被打动了，一不小心就触到了最后的界限，可是理智又告诉自己绝不能这样做。于是他索性不听。

“让我说完好吗？”苏夏假装没有看到那人的反应，继续说到，“可是我现在悲催的发现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你，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估计你的下场就和田蔡一样了。不过幸好现在的你是和李洛城在一起，我也只能尽力的对你好，这是我现在为止唯一能做的事情。”

“咦？”染羽挑了挑眉毛，很自觉的忽略了后面的重点，而是将重点放在了田蔡身上。“田蔡那个吃货寨主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说，这两个人的对话总会忽略对方说的一些内容，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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