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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被窝格外温暖。
韩端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从睡梦中醒转,还没睁开眼睛,却已经“看到”了外间值夜的两名侍卫,以及门外轻手轻脚地敲门的蔡抒古。
在山阴刚寄魂到这具身体上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整个院落数十丈方圆内的风吹草动,现在这种能力已经退化了少许,但在二三十丈之内,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能够瞒过他的灵魂。
也不知道这种能力以后还会不会继续退化,韩端稍稍有些遗憾地睁开眼,望向黑漆漆的外间。
富贵人家的卧室,外面还有一个隔间专供夜晚服侍主人的侍婢歇宿,但韩端这间卧室的外间,住的却是两名侍卫。
能够在卧室外间值夜的,都是皇帝最信得过的亲卫,现在值夜的这两个人一名叫作靳洪,是以前韩家军的军正、现在的廷尉卿靳释的侄子。
另外一人叫作仇铎,乃是明军弓弩总教训仇娘子的幼弟,今年刚满十八岁,一身家传箭术极为了得。
两人的忠心自然不必多言。
这个时候,靳洪已经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后,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外面的蔡抒古:
“将军可有要紧事?陛下刚睡不久,若无要事,便等到明早再来如何?”
“不是我,是吴怀集有急事要启奏陛下,是关于伪帝陈顼的。”
若是一般的小事,蔡抒古肯定不会半夜三更带着吴汇来见韩端,但事关前朝皇帝,他就不敢自作主张了。
“那我先问问陛下要不要见他。”
“不必问了,让他到东花厅等着。”
韩端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一翻身便下了床榻,等到靳洪举着点燃的蜜烛走进内间时,他已经穿好了衣裳。
“陛下,要不要先洗个脸?”
“嗯。”韩端接过仇铎手中的大氅披上,“不用烧热水,打点凉水就行。”
靳洪打开房门,蔡抒古躬身揖首:“臣本不想来打扰陛下安歇,奈何吴怀集他……”
“走吧,去东花厅。”韩端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这时,又有十来名侍卫从隔壁的房中钻了出来,簇拥着韩端往中庭的东花厅走去。
以前他自恃武力过人,总觉得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全,每次出门侍卫们要跟随左右,他还有些不大愿意,觉得前呼后拥太过兴师动众,而且还十分扰民。
直到北亭街遇刺之后,他才开始后怕并警觉起来。
如果刺客们时间足够,能够召集起更多武艺高强的刺客,他和十来名护卫能不能撑到援兵来到?
如果当时刺客不是当街刺杀,而是在八味珍的饭菜中下毒,恐怕现在他的尸体都已经运回建康了!
如果当时刺客手上有强弓劲弩,再配上涂了毒的箭矢,他十有八九也逃不过这一劫!
怪不得那些皇帝平日里都将自己关在皇宫内,轻易不踏出皇宫一步。
不是他们喜欢这样的生活,而是不得不这样做。
这个皇位,觊觎的人太多!
这天下的野心之辈也太多,他们不惜冒杀身灭族之祸,铤而走险,为的就是登上那个宝座。
北亭遇刺之后,韩端和蔡抒古等人都后怕不已,重新制定了内卫条例,府衙中连洒扫清洗的仆役都没留,厨下更是除了最亲近的十多名侍卫之外,任何人不得出入。
就连睡觉的时候,蔡抒古也安排了数十名宿卫值夜,虽然有些杯弓蛇影的感觉,但只有这样,才能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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