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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阙轻笑一声:“侯爷此言是何意?西川国谁人不知,您的父亲老临安侯,和那位姜姑娘的爹爹都是为了保护百姓战死沙场的英雄,我又怎敢说他们是乱臣贼子呢?”
“哦?那如此说来,我们还得多谢丞相大人,给我们的父辈留了这么一个美名?”
顾昭鹤言罢,没给辛阙开口回答的机会:“那我倒是要问一问丞相大人,您可知道唐正是怎么死的?”
“唐将军死了?”辛阙有些惊讶,他身子微微前倾,摇了摇头,面上显出几分可惜之色,“真是可惜了,唐将军这么多年可立下了不少功劳呢。”
“功劳……是替辛大人和先帝铲除临安侯爷和江湖势力这两个心腹大患的功劳吧?”
辛阙面上神情虽没有半分变化,可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却没有被顾昭鹤他们错过。
“怎么,是我说错了吗?哦,对了,还有当年听从辛大人安排故意延误前线军需,以仿写先皇旨意、以次充好狠狠赚了一笔国难财后,又一跃成为皇商的安远山,以及和辛大人始终站在一条战线上,替大人您杀人放火,解决那些残留问题的孙昌海——这些都是大人的手笔吧。”
顾昭鹤每说出一个字,辛阙眼中的杀气就更重一些,到最后几乎凝成实质,可他脸上仍旧带着阴冷的笑意,看得人通体生寒。
“虽说我今日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可你如今既然知道了那么多事情,就更不可能让你活着走出皇城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吐出的每一个字却都裹满了毒液。
“辛大人要杀我可以,”顾昭鹤面无惧色,竟还朝辛阙走近了些,“可我始终有一件事不明白,辛大人当年就已经权倾朝野,为何非要设计杀害我爹和武林盟主?”
顾昭鹤就站在辛阙对面,辛阙一伸手就能掐住他的脖子。
“要怪……就只能怪先皇了。”辛阙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笑出声,“谁让先皇疑心深重,总觉得老临安侯有不臣之心?我乃天子近臣,皇上有所忧愁,我等作为臣子,自然要想办法替皇上解决这个问题。”
先帝虽是圣祖皇帝的长子,可自幼不得皇帝宠爱,反倒是生母出生卑微的老临安侯最得圣心。若非群臣反对立稚子为储君,先帝又占了个长子的名头,这皇位是万万落不到他头上的。就连死前圣祖皇帝也千叮万嘱要先帝一定护好老临安侯,不得生出疑心来。
刚开始的时候先帝的确做到了圣祖皇帝嘱托之事,对临安侯府恩宠万千。可他坐上皇位的日子越久,耳边听到的声音越多,对临安侯府的忌惮就越来越深,甚至还数次梦到老临安侯举兵造反,自己身首异处滚下龙椅的画面。
再加上那年难民涌进汴京城,老临安侯建棚施粥,在百姓心中又更多了贤德之名,加之江湖势力逐渐扩大,已然威胁到了朝廷和皇帝的势力。先帝越来越怕,到最后竟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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