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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徐熙沉默的时间更久，他用略带古怪的眼神看着楚陵游，低声道：“陵游，关于我的那些流言，并不是从L城散播出来的。”

楚陵游怔了怔，短暂的迷茫后，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徐熙的言外之意。

事关徐熙最大的秘密，如果不是从L城流传出来的，那就只有可能是从徐家，而徐家众人里，唯一知道徐熙秘密的，就只有他楚陵游。

徐熙这是在怀疑他。

楚陵游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被老爷子的亲戚指着鼻子骂杂种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感觉，被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戳着脊梁骨，骂没文化没教养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感觉。可是此时此刻，当他听到徐熙那委婉含蓄的，连指责都算不上的一句话时，却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委屈。

他从不曾把徐熙的秘密告诉过任何人，他不知道徐家人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也许是楚以杭察觉到了什么，也许是徐缨和杨隽早就布好了棋局，只等着徐熙中计……可是在徐熙看来，他楚陵游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我从未出卖过你。”楚陵游咬紧下唇，嗓音艰涩沙哑，喉咙中仿佛有火在灼烧，却还是坚持着重复了一遍，“我从来没有把你的秘密告诉过任何人！”

“我知道的，陵游。”徐熙的神情仍然平静，他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安抚楚陵游，“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你……”

不，他不相信。楚陵游心如死灰的想，他若是真的相信，就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徐家，连他的死活都不顾了。

他垂下眸子，不去看徐熙，哑声道：“你想怎么处置我？”

徐熙伸到一半的手顿住了，随即缓缓攥紧成拳，漫长的沉默过后，他沉声道：“我的身份彻底暴露，你我夫妻的关系也就没有意义了。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

楚陵游低垂着的眼睫颤了颤。

“我会给你足够的钱，和一个新的身份，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楚陵游，从此以后，天大地大，你将再无拘束。”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听在楚陵游耳中，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凉薄。没来由的，他突然想起不久前，他被杨隽抽了鞭子，徐熙忍着怒气帮他上药，冷不丁的说的那句话。

他那时候说：“楚陵游，我不会放你走的。”

如今再看，昨日种种譬如幻梦，转瞬之间便已消散殆尽。

楚陵游别过脸去，打开房门，毫不犹豫的走出房间。病房外站着徐熙的下属，见他出来，像是早就得到了吩咐似的，直接引导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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